光屁股的样子又不是没见过,我只是怕看了长针眼而已。”

“小时候都是一起洗澡的,见过那么多次,要长针眼你早瞎了。”周光璟轻嗤一声,抓着楚策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放:“来,帮师哥按摩按摩。”

楚策像触到一块烧红的炭那样挣开手:“不知羞!”立即站起身跑开了,直窜到黑风清风身边,摸着它们的毛,红着脸远远地看着周光璟说:“日头马上升起来了,你麻利点赶紧起身穿好衣服,等会儿这里就有人来乘凉,你自己不知羞不要紧,害得别人一块长针眼就不好了!”

周光璟暗自又嘀咕看句“师弟心海底针”将手里的道袍拧干了,远远丢给楚策:“接着!帮我晾一下!”

楚策无奈接过,刚摊开了抖了一下,就见远处水面波光一闪,周光璟光着身子大大方方地从水里站起了身。坦然跨上青石板,见楚策傻子一般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还冲他招了招手:“哎,阿策,你带了什么多余的布没有?给我擦擦身子啊。”

楚策只觉脑中嗡嗡作响,喉咙里燥热得不行,憋了半天才哑声道:“好。”从包袱里摸出块布,攥在手心,状似平静地朝周光璟走过去,直到与他面对面,连他白皙的胸膛上缓缓淌落的水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周光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这是要帮我擦吗?”

☆、梁上君(一)

“嗯。”楚策拿起布往他身上一罩,伸长了胳膊将人环住,才开始一点一点擦起来,脖子、胸膛、腰线、小腹,每一处都擦得无比细致,热气呼在耳畔,激起一阵阵鸡皮疙瘩,让周光璟这样没脸没皮的人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在继续往下时,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布,干笑着说:“阿策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楚策勾起嘴角眉眼弯弯地看他:“师哥多虑了,这事,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说着,伸手一把握住了他那里,感觉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紧,脸色瞬间绯红一片。

周光璟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害羞”是种什么情绪,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阿阿阿阿阿策,我我我我我……你放……你放手……”

楚策非但没放手,还恶意地动了两下,然后将嘴凑到周光璟耳边,边往里若有若无地吹起,边说:“舒服么,师哥?”

周光璟羞得闭上眼睛,只拼命摇头。

楚策继续说:“下次还在我面前tuō_guāng了洗澡么?”

猛摇头。

“还让我帮你擦身子么?”

继续摇头。

楚策冷嗤一声,终于松开手,嘲讽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光璟,乖,下次别再这样了。”下次他可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有今日的定力,所以,为了他们还能当兄弟,还能一路陪在他身边,还能一转身就看到他的脸,“以后不准让我看见你光着的样子!”走回到黑风清风的身边,从包袱里又掏出一套衣服砸到周光璟头上:“赶紧穿好,成何体统。”

周光璟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别好拂尘,又是一条好汉,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腆着脸凑到楚策身边,嬉皮笑脸地说:“何必呢阿策,生这样大的气,师哥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以前把你踹进女澡堂你都没这么生气……”

听他还敢提以前的事,楚策横他一眼,作势又要对他动手,周光璟连忙翻身上马,严肃道:“耽搁了这么久,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走?”状似无意地摸上自己心口那一掌的位置,皱眉道:“好疼……”

明知他是装的,楚策还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嘴硬道:“痛死你活该。”

两人一路策马疾驰,赶到下一座城时也已近午时,周光璟和路旁的庄稼一样被晒得蔫蔫的,趴在马背上不住地问:“什么时候到呀什么时候到呀?”

楚策说:“快了。”

周光璟心知他说“快了”的意思就是还有很久,哀嚎一声,正想重新趴回马背上,却眼尖地看见远处一杆酒旗,像是被暑气蒸熟一般,一动不动地耷拉在旗杆上,周光璟却看得浑身一震,指着酒旗兴奋地嚷道:“有酒家!”说着立即抛下楚策骑马奔向那里,楚策连忙跟上,疾驰到酒旗之下才发现,这座酒肆地方不小,装修摆设都挺讲究,只是里面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掌柜站在柜台后唉声叹气,另一个伙计则趴在桌上打瞌睡。

周光璟跳下马背,走到那掌柜面前敲了敲柜台的桌面,他才察觉有人来了,连忙展开笑脸道:“客官,您几位?”

周光璟说:“两位。”

“这边请,这边请。”掌柜领着人走向雅座,路过那个打瞌睡的伙计时,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低喝:“来客人了,别睡啦!”然后扯过搭在他肩上的毛巾,抢在两人入座前,将积满了灰尘的桌椅抹干净,笑容满面地道:“都怪这伙计偷懒不打扫,两位客官见谅啊见谅。”

“无妨,只有待会儿上的酒够好喝。”周光璟大大咧咧地坐下,顺手替楚策拉开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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