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见她言及此处骤然停住,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这姑姑竟见过爷?
方若踌躇一番,才斗胆直言道,“小主眉眼确有几分肖像元皇后。”
“皇后?”胤禩一头雾水,爷和四嫂哪里有一分相象呀?
方若自知不该妄议元皇后,想是自己的言语是惊到了小主,但既然分给了这位主子,那日后便是一荣俱荣,她此刻觉着很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新主,于是斗胆进言道,“若说这宫中最为肖似元皇后的,还当属碎玉轩的菀贵人。”
胤禩又是一个糊涂,这碎玉轩在圣祖时期不过是一个荒废的戏院子,怎么如今还住起了嫔妃。但最重要的是,这元皇后是哪位呀?
方若的确是胤禩此刻最需要的宫人,这一朝太多故事都要从她口中得出并理顺。因此胤禩并不急着发问而是安静地听着方若一番讲解,说了半晌,胤禩才惊觉原来四嫂在这一朝竟为继后,在她之前还有一位早逝的嫡福晋姐姐深得皇帝爱恋,并追谥为纯元皇后。
没想到这一朝的老四还是个情种,胤禩嘴角一牵露出一个似是而非之笑。
方若见了忙安慰道,“小主莫要灰心,以奴婢看来小主的前程未必不如碎玉轩那位。”
“姑姑此话怎讲?”胤禩心里虽极为腻烦这后宫争风吃醋之事,但还是很有必要听听方若的见地。
“小主可知皇帝赐给您的这个‘廉’字是何意?”方若微微躬身,流露出几分笑意。
胤禩听了直接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爷当然知道“廉”字是何意,但却没有出声。
“这字可不仅赐予了小主您,之前在朝堂上还有一位廉亲王。”方若循循善诱的继续解说着。
胤禩还是忍不住翻眼瞅了她一下,就知道你要说到爷头上,但依旧没有出声。
方若看见小主的眼神,赶紧解惑道,“小主不知,这位廉亲王是皇帝最为得意的弟弟,却于今春英年早逝,皇上为此伤心了大半年,害了一场大病,足足半年才将将好些。还为此破了祖制规矩,将廉亲王祔葬泰陵。皇上御口道‘望百年以后与弟团聚’。”
胤禩只觉得手上一软,直接把茶杯掉在桌上。他只知这一朝廉亲王早死,却不知还有祔葬帝王陵这一出,心里面简直膈应得要死。
方若见主子一脸震惊,赶紧用帕子将水迹擦拭干净,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胤禩道,“皇上如今把这‘廉’字赐予小主,可见皇上是多看重您呀。”
胤禩摆摆手,可真是不想再听下去。
储秀宫这不同寻常的一晚一早已成定势,册封的消息也顺理成章的传遍了整个东西六宫。就在众妃嫔给皇后请安时,连华妃都难得早到了一刻。
华妃敷衍的给皇后请了安,刚刚坐下,便笑道,“我听闻皇后可一早就命了江福海去储秀宫拿人,这会子可是已经到了?”
皇后听了也不恼,不疾不徐道,“华妃言重了,本宫只是想请新人妹妹过来问问事由经过。既然皇上的圣旨已经过去了,想必两位妹妹正是忙碌,这便改天再见了不迟。”
华妃哎呦一声,继续揶揄道,“我道只有嫔妃赶着来给皇后请安的道理,哪有皇后巴巴的去请人过来的。”
皇后眉目微颔,端起茶杯,只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