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玄没有吭声了,一时间静默,静的甚至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许久后,泰玄开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庄晗皱了下眉,接着下一句便听他师傅道,“晗儿你我师徒二人的情分就此作罢吧。”说完只见泰玄将剑一劈两半,“日后相见,若阻止我的大计,我定会对你如待此剑。”
庄晗心头一痛,踉跄的退了几步,待回过神时,泰玄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那半边残剑丢在地上。
庄晗隐隐觉得胸口好痛,李寒的死、师傅的诀别,这灭族的仇恨,还有自己控制不住对吴文轩的情意……他垂下双眸,看着雪地里的残剑,紧握拳头,神色难看,站在那呆呆的许久许久。
“庄公子。”一双手轻轻扶住他的肩膀。
庄晗回头,“萧大哥。”
“你……”
“我很好,萧大哥放心。”
见他情绪无常,看上去一脸的清静,语调也无异常,萧玉才慢慢放下心来。
“走吧,这天寒地冻的,不易在外久留。”
庄晗轻声应了一声。
……
回到王府,庄晗想着他师傅决绝的话语和神情,心中好一番难受,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心中暗暗问道:母亲,自从你走后,好多事情都是我始料未及,甚至是完全想不到的,一切变数都太大,让孩儿好惶恐……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度过?
而后几日,庄晗精神都不太好,师傅和自己决裂关系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心中是万般舍不得师傅。
可李寒是师傅下药害死的,庄晗皱了皱眉,说实话,此刻他的心里是有些怪师傅的。
毕竟在以前,师傅在他眼中是慈祥可爱的老顽童,喝酒、练功都是师傅教给自己的,而且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现如今却变得这般无情,让自己心情郁结。
让他更意外的是师傅竟然视人命如草菅。
庄晗在王府又住了几天,待吴文轩的心情平静很多,他想了想,便打算离开。
萧玉见他神色不太好,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
“萧大哥……”庄晗看向萧玉,“我想再过几日便离开王府。”
萧玉一怔,不解道,“为何?”
回想起刚刚失去李寒的吴文轩,见他那样痛苦,自己一时心疼,也就无所谓以什么身份陪在他身边。
不过问题是现在他怀有身孕,日后这肚子大起来,该如何开口?就算开得了口,那人对自己什么情意,自己再清楚不过,难道要以孩子为捆绑,把他绑在自己身边?
思来想去,庄晗还是觉得远走高飞的好,其实算算日子,李寒已经走了近一个月了,吴文轩的心也没那么难受了。
近日又忙朝廷上的诸多事情,听说每年开春,朝廷上都很忙的,这忙忙碌碌之中,伤心之事更会忘记的快。
他舒了口气道,“也许离开他是最好的选择。”
萧玉看着庄晗,也深知这段日子他对吴文轩情深意切的爱慕之情,禁不住问道,“你舍得离开他?还有,你腹中孩儿一天天长大,你忍心让他享受不到父爱?”说完这句,感到不妥,忙纠正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位父亲一起抚养孩子还是比较好的。”
庄晗低着头,脸色更加不好看。
“庄晗,也许有些话,作为旁人我不该说。”萧玉抿了抿嘴道,“且不说吴文轩对你是何情意,可你对他的情意我是看在眼里,现在你已经怀有他的骨肉,我想你是断不会回到庄府吧,你师傅和你又决裂了,现如今你是孤身一人,又有个孩子,还是……男子,我是说在这中原男子生子那可是有背阴阳伦德的,产子之时男子比女子更加痛苦百倍,到时候你可如何是好?万一孩子有个闪失你该怎么办?”
闻言,庄晗猛地全身一僵,脸色有些苍白。
是啊,这些问题他都没想过,只觉得自己一人生下孩子,好好抚养……
“说这些肖某也许是多嘴了。”萧玉看他脸色不好,连忙道,“我是大夫,又是玄雅族的后代,虽没有过怀孕生子的经历,但师傅给我们族的医书上,记载着,‘玄雅虽异族,可男子怀孕属不易,需遇到真心人,需动得了情,需百般呵护,需时时陪伴,需……”说到这,萧玉停下。
庄晗看向他,“还需什么?”
“需雨露滋润。”
“雨露?”庄晗不解,想了想道,“这雨水还不好采,至于露水,以后我每日早起采摘便是,没什么难的。”
听后,萧玉尴尬一笑,“这雨露可不是你说的那种雨露。”
“那是哪一种?”
见庄晗这般追根究底,倒显得萧玉有些难为情了,他轻咳一声道,“是你和真心人的雨露,也就是……”他停下凑到庄晗面前,小声说明白。
立时,庄晗的脸色变得通红。
“不过,因之前绝情针的缘故,孩子不稳,即使要受雨露滋润,怕是得等到满五个月之后。”
庄晗垂着眼,不说话。
半响,才轻声道,“这孩子非得这样吗?若是不这样呢?”
“孩子会胎死腹中,亦或着生下来也活不了。”
庄晗身形一震,竟这般吓人?
“不会这么吓人吧?那女子怀孕……”
“可你不是女子。”萧玉看着他,缓缓道,“我师傅就是因为没有好好陪在他爱人身边,才使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便夭折了,即使他医术高明,却也救不了自己的孩子,现如今落得爱人和他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