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继续道:“记住你是吕家的人!”
沙尘飞扬,天地仿佛回到了鸿蒙初始之时,混沌一片,无光无色,虞楚昭瞬间回忆起当日洞庭斩长蛇一事,当即心头直跳。
“列阵!”龙且的嘶吼声越过林立的兵马,被狂风裹挟而来。
“不自量力!”张良于奔马之上,薄削的嘴唇一挑,继而中食二指捏决,指尖一缕黑烟直冲黑云而去。搅动天地的阴阳鱼幻化成巨大的秦军军旗,犹如天地造物,悍然立于天地之间。
沙场上众人不约而同垂下手中兵戈,难以置信的抬首望向天地间巨大的战旗。
张良衣袍翻飞,一声大喝:“秦军听令!”不知用了何方法术,竟是音传百里。
八万秦军兵马皆是愕然,继而被这等神通激得军威大震,刹那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杀喊声。
“莫要高兴的太早!”虞楚昭咬牙切齿,当即拍马赶上,手上青虹带起一串银白虚影,直直掷向十几仗之外的张良。
刀光剑影之中,张良灵活闪避,浮在半空的一缕长发被青虹锋利的剑气割断,张良抬手接住断发之际,却见虞楚昭已经冲至身前!
“你个傻x!”虞楚昭记恨城楼上一剑之仇,一脚踹向张良马腹,随后冲势不减,脚背反勾马镫,侧身展臂,手腕翻转,青虹再次落于右手。
张良□□马匹当即受惊,猛抬前蹄,将马背上的人高高抛起。
虞楚昭大喝,策马横剑,就等着张良落下的那一刻!
谁知张良于半空中倏然放出袖子内的纸鸢,当即轻飘飘略过虞楚昭头顶,于十丈开外落地。
虞楚昭忍不住大骂:“我擦你x的张子房!”
张良脸色阴寒,剑指虞楚昭,恶狠狠道:“你且等着!”说完不欲与虞楚昭正面交手,向沙场外围狂奔。
虞楚昭恨的咬牙切齿,只得继续撵上,心道这人当真不要脸,武的比不过就跑,尽会占些术法上的便宜。
狂风席卷沙尘雪粉,瞬间住铸造出百丈高墙,狂风形成锋利刀刃,瞬间将那处全部兵卒绞杀成肉泥!
虞楚昭却是避之不及,当即冲入层层风墙之内!
张良于高墙之外张狂大笑:“天地万象不过是掌中之物!”只要他想,顷刻之间便可轻易翻云覆雨。
虞楚昭眼前一片血红,咬牙道:“以术法虚无之物撼上人类血肉之躯,当是有违天道!”
话音刚落,身上顺景金光大盛,须臾之间将虞楚昭全身包裹。虞楚昭前额正中八卦图文飞速旋转,太一之轮之象一闪,继而再次隐没。
虞楚昭却是不知,径自大喝催马,冲出风墙。
张良身影便在前路,再次望见虞楚昭简直如见恶鬼,膛目结舌难以相信,终于不再是一副道骨仙风的做派。
虞楚昭以青虹指向张良:“我擦!小爷看你往哪跑!”
张良故作镇定的看了虞楚昭一会,须臾之后转身便跑。
虞楚昭气的深呼吸,只好接着追,二人均是衣袍翻飞,发裾散乱。
张良平日多是高人装扮,这回算是形象全毁。倒是虞楚昭平日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是这样子,最多也就是被当做又被项羽日过一日罢了。
虞楚昭不怀好意的想,要是用照相机把这张子房这般模样拍下来,来个微信群发,全发给这个主公那个贵族的,看日后这人还能不能找到下家!
两人由万军之中逆风追击而过,虞楚昭几乎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睛盯住张良的方位。只见张良再次放出袖中纸鸢,灰袍翻起,向场外一处土坡上掠去。
张良于高处停住,隔着数十丈遥遥望向万军从中的少年。
虞楚昭同样勒马,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戒备的盯着张良动作。
张良再顾不得所谓的“复仇”,此时只想着如何拖垮项梁一队人马,只有这样才能拖住那常伴紫薇星的不死少年。
天地之间狰狞的阴阳鱼组成的秦军令旗突然变化,张良高处指挥,须臾之间本来已经堪堪拉平的战局再次翻转,秦军威势一时无二。
虞楚昭一时迷惘,阴阳之法有违天道,既然如此,为何张子房节节获胜?
“那现在天道又在何处?”虞楚昭抬眼望向令旗中翻腾的巨大阴阳鱼,喃喃自语。
“你便是天道!”
虞楚昭耳畔骤然响起一声暴喝,震的他瞬间两眼一黑,耳膜“嗡嗡”直响,手一哆嗦,缰绳勒着□□战马不住原地打转。
四周秦军哄然大笑。
虞楚昭却是心思电转,恍然觉得这声音正是在哪里听过!
刹那间,大千世界,万象在虞楚昭的异常黝黑的瞳孔中一一崩解变作无数拆分下来的零件,时间以不一致的速度流动,所有动向都在虞楚昭眼中一一划过,秦军的布阵,战场上的武将,直到坡地高处操控天地之间巨大令旗的张良……
虞楚昭额上太一之轮在度浮现!
“我便是天道……”虞楚昭低声道,倏然抬手拔剑斩向横亘天地的巨型令旗。
张良瞳孔收缩,恐惧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即逝:“昆仑上仙……”
虞楚昭手上青虹走向毫无章法可言,却堪堪蕴含天地大道无为,一剑仿佛开天辟地,不见风云变幻、天地色变,比不上不久之前项羽那一刀的气势恢宏、撼动天地,却是无声胜有声!
随着一道剑影划过,阴阳鱼组成对的令旗赫然倒塌,黑云被撕扯开来,白昼重新恢复到了本来该有的模样,苍白的日光先是从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