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满分。
任秋寒给自己打的。
果然是他。
林明庭那颗被紧张得不断猛烈跳动的心,总算平复了一些。
否则这太吓人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突然出现两个任秋寒。
而且林明庭见任秋寒见到他的反应并没有很大,于是就默认了任秋寒没有发现他就是前几天跟踪他的那个。
等任秋寒走开了,林明庭这才看清房间的格局,入眼便是大得有点出奇的客厅,它与半开放式厨房相连。
从厨房尚未拆除包装的锅铲和垃圾桶塞满的外卖盒,林明庭能猜得出来任秋寒平时都是靠什么来解决他的吃饭问题的。
由于是顶楼,这里还修了整面的落地窗,在落地窗的前面则是一片很低的皮沙发,软得似乎能把整个人都陷进去。
地上散落着几件很明显是男士的衣物。
刚注意到林明庭的视线,任秋寒也立刻眼尖的注意到自己昨天晚上洗完澡后乱扔的衣服。
原先直直往沙发走去的脚拐了个方向,任秋寒心虚地走过去,自己以为自己不动声色地把内/裤给踢到了沙发底下。
独居男性的公寓乱点总是正常的,小变态又不是他妈,任秋寒很没有底气的想,尽管他室友昨天上午九点才走。
目睹了全程的林明庭:“……”
他有点想笑。
在他眼里看来,那就是任秋寒先和螃蟹似的,气势嚣张地、大摇大摆地走着,然后他突然地在自己的脏衣服前站定,接着欲盖弥彰地一脚把自己衣服全踢进了沙发底下。
他在干什么?
任秋寒也注意到了林明庭一派迷茫的神色,于是他咳嗽了一声,想要用对话转移林明庭对于他刚刚傻逼行为的注意力:“狗被我关房间里,就在里面,你把它带出去在小区里溜一圈就好了,记得排便后再带回来,铲屎的工具就在旁边。”
“带回来以后再喂食。”
林明庭应了一声后,便走过去打开右边的房间门。
几乎是才刚刚开门,一只半人高的狗就扑了过来,是金毛,耳朵柔软的垂着,眼睛乌黑明亮,正在“嗤嗤”地吐着舌头。
林明庭被吓了一条,往后退了几步,那狗见林明庭往后退,更加高兴得将两只前腿架在了他的肩膀上,粉粉的舌头一吐就要往林明庭的脸上亲去。
“小明,下去!”任秋寒在林明庭的背后,对金毛下达了命令。
同时还对林明庭说:“你别怕啊,这狗胆子很小的,你要是吓吓它,它比你还怕。”
金毛很听话,虽然很恋恋不舍,但还是把自己的爪子放下去了。林明庭这才注意到金毛身上的毛已经被剃光了,只有短短的一层毛覆盖着它的身体。
看出林明庭的困惑,任秋寒解释道:“这是我室友的狗,他出国了,我帮他看几年。”
“春天快过完了,狗换毛,掉得到处都是,他就带它去把毛给剃了。”
“结果剃完才发现好丑,牵在路上有损我的品格,所以我雇了你。”
虽说金毛把自己的爪子从林明庭的身上放下去了,但显然它还没放弃从林明庭那里获得爱抚,一挪一挪地在林明庭的脚边蹭。
林明庭拿手摸了摸它的头,金毛便开心得把眼睛给眯起来了:“那它的名字是……小明?”
“嗯,不过我室友管它叫斯托克布什。”任秋寒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我本来想叫它李华的,但我理论力学的老师就叫李华。”
“只能算了。”任秋寒很遗憾的说。
狗绳就挂在玄关的墙上,林明庭拿过狗绳,将末端的扣子扣在金毛的项圈上,他招呼了金毛一声,狗狗就很听话地小步跟在林明庭的旁边。
“那么……任先生,我先带狗下去了?”林明庭试探着反问。
“嗯。”
任秋寒给了回应,他很酷的坐在位置上,为了保持酷炫,他已经从林明庭进门开始起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了。
林明庭心情几乎是有些雀跃地关上门。
他又见到任秋寒了。
这可能是个预兆。
预兆着跨越时间、跨越世界,只要心存信念,他总能和想要再见的人拥有再相遇的机会。
这是二十岁的任秋寒。
尚且有些年轻稚嫩的任秋寒。
林明庭牵着狗正要下楼,结果听到背后的门又开了,任秋寒手c-h-a口袋在他身后站立:“我想了想,感觉第一天还是陪你一起去走一遍吧,怕你迷路,这边小区的地形有点复杂。”
——而且小区里狗有不少,怕你见了又被吓得掉眼泪。
任秋寒仅有的一点点情商,阻止了他把剩下半句话说出口。
于是,任秋寒便很自然的接过狗绳走在了林明庭的前面,并且小心叮嘱:“对了,现在春天,如果路上遇到别的狗,记得千万别让它们打起来,趁早把它们分开。”
林明庭偷偷瞥着任秋寒的侧脸,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的发热,虽然说正在逐渐入夏,可现在才早上六点半,怎么会这么热呢?
同时,他小声的应着任秋寒:“我知道的,我爷爷以前也养过狗的。”
“那挺好的。”
任秋寒的右手牵狗,左手按亮了手机屏幕,他室友给他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