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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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照顾好这只病猫,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白虽然住在医院里,打针吃药,包括猫食都是由医院里定好了的,可无论这是人或者猫,只要是活着的,有感觉的动物,只要生病不舒服了,脾气必然就要大起来了。
小白明显是其中的佼佼者。
它现在脾气大极了,就像一个欲求不满的熊孩子,平常食欲不振,窝在一个小角落里一蹶不振,可一旦要打针吃药,甚至只是有人员走动,它都要上蹿下跳,焦虑不安。
可沈约偏偏要去招惹它。
因为还有一个道理,无论是人类的医生,还是宠物医生,总是会说,让患者心情好一些,病也会好的快一些。
沈约拎来另一箱玩具,专门听从宠物商店的服务员买来的,据说是逗猫最好的玩具,旁边还摆着各色的猫粮,小白吃的少,补充营养光靠打针也不够,沈约得想方设法,让它多吃一些。
这熊孩子小白的状态和平常大不相同,见沈约一直在眼前打扰自己的清净,恶从胆边生,早就忘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往常软软的,梅花一样的小肉爪里伸出尖锐的指甲。沈约还没来得及躲避,手上就添了几道鲜红的抓痕。
沈约连睫毛都没有抖动一下,仿佛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顿了顿,手上换了一个玩具,另一只手抓起猫粮,还在引诱着愤怒的小白。
一旁正在观察情况的小医生先吓了一跳,沈约还是个小孩子,急得差点跳脚,“你快去歇一歇!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快去!”
“不用急。”沈约面色不动,又往小白嘴里塞了几口猫粮。这时候小白的火气都快要散的七七八八,刚才又上蹿下跳了一会,才有了些许食欲。
喂完了这一把猫粮,沈约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一边冲了冲手。
沈约的一双手生的也很好,天生的修长白皙,却并不像女孩子那样柔软,这时候手背上忽然添了几道伤痕,看上去便是又显眼又刺目。
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小医生皱了皱眉,提议道:“把它的指甲给剪了吧,你这样也安全一些。”
沈约正仔仔细细冲洗自己的双手,闻言也只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没什么关系。听说猫是很不喜欢剪指甲的,它现在这幅模样,指甲若是也没了,怕是心情再怎么样也好不起来了。”
小医生还想说什么,却又哑口无言。
沈约擦干了手,转身又走到小白面前,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笑来。
“这些都不打紧,它呀,能快点好起来便好了。”
毕竟,哥哥还在家里等着这只小猫回去呢。
沈约这么想着,眉头不自觉皱起,心里微微泛起凉意。
幸好沈约很早就发现小白不对劲,早来医院诊治,后来住院打针吃药,甚至调节心情,沈约一样都没有拉下的做完了。虽然中途有几次危险,可小白终究还是平平安安地从猫瘟里活了下来。
到了第七天,小白终于恢复了往常的精神,它该出院了。
家里原来的猫咪用具已经全部背处理过了,换上了全新的一套。
一到家,柳妈便兴奋地把小白抱过来,她偶然闲暇的时候能有功夫去瞅一眼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这时候小白回来了,她一颗拳拳之心才有了安放的地方。
沈约最近累极了,从早到晚的陪玩花光了他所有的气力。大约是沈约的功劳,小白生了场大病,不仅没有瘦,反而胖了些,此时差点没被柳妈揉成了个团子。沈约没什么力气地瞥了它一眼,不紧不慢地上了楼。
还没过一会,小白好不容易才从柳妈的怀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左瞧瞧,右看看,还是没看到沈约的身影。便努力一挣,跳到了地下,顺着沈约的气息飞快地追到了二楼。
……
顾宁远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沈约难得先吃完了饭,这时候已经在楼上待着,柳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却又不好说出口。
那脸色分明是兴奋的,顾宁远大概一猜,便知道是小白回来了。
吃完了饭,顾宁远上了楼,推开了沈约的房门,里面一片黑暗。
顾宁远怔了怔,转身推开隔壁自己的房间。
里面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最暗的亮度,这边的房间大,只模模糊糊地映了一小片地方。顾宁远找了一下,才在巨大的衣柜下面发现躲在阴影里的沈约,旁边还蹲着一个小家伙,毛茸茸的白团子,小白。
为了照顾小时候的沈约,屋子里的布置曾大改过,为了方便,东西都整齐地堆在一边,尖锐的地方磨圆裹上了布料,地上也铺满了柔软的地毯。
后来沈约的眼睛好了,顾宁远也习惯了现在的布置,懒得再改回来。
大约是由于门本来就是开着的,顾宁远的动作又轻,里头专注的一人一猫并没有注意到顾宁远已经露出半个身体在房间里了。
这时沈约和小白窝在地毯上,小白软腻腻地粘着沈约,从他拱起的膝盖下面钻过来钻过去,高高的昂着脖子,撒娇似得蹭着沈约垂下来的手。
可沈约不为所动,眼神轻飘飘地从小白身上掠过。
“你乖一些,留着回来和哥撒娇,叫他开心开心。”沈约想起了顾宁远,冰冷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你和我纠缠着什么?我还是不喜欢你,只是怕你出了事,生了病,让他难过罢了。”
小白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