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是拿出来了,风清扬如何不知岳不群想将剑宗三人当枪使的小算盘,幸而他身子骨还健朗,趁着还有几年活头,先监督几年,好歹有他在,岳不群还不敢妄动。

令狐冲在信中还道,老爷子一直在指派他的不是,说都是他交了天鹰教小魔头当朋友,进而牵扯出了这么一大摊子麻烦事儿,偏生张无惮开了个头就拍屁股走了,余下琐事全都是风清扬跟岳不群详细商量。

风清扬闲云野鹤惯了,他年轻时便不是爱管事儿的,何况又在思过崖隐居二十年,懒骨头都惯出来了,跟岳不群打交道还得撑着当师叔的面子,又得给剑宗谋利,可把他折腾的不轻。

风清扬烦了就跟令狐冲叨叨,令狐冲初来还能忍着听。但随着并派事宜不断推进,风清扬日渐唠叨,令狐冲总算是憋不住了,前脚听风清扬抱怨完,后脚就去缠宁中则,求师娘放自己下山。待到宁中则被他给缠得没法子,这才算是重获自由了。

张无惮仔仔细细将信函看了一遍,华山派此番经他促成并派事宜,在江湖人眼中,便算是站了队,被绑在了他的战车上。

五岳剑派,至此方才算彻底拉拢了一派。张无惮摸了摸下巴,暂且不去想这些,同殷天正、张翠山等人告辞后,便离开了总坛。

他回信同令狐冲相约在天山地界相见,张无惮如今《九阴真经》第三重已近大圆满,只差最后那么一哆嗦了,枯坐苦禅无益,还当四下走走,看能否再有奇遇。

总坛地处东南,他快马加鞭赶了五日路程,抵达临近小镇时,远远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守在镇口不停张望。张无惮甩了两下空鞭,催促马儿快走。

这功夫令狐冲已经快步迎了上来,眼睛一错不错紧盯着他,笑道:“我早算着你今日便该到了,想不到果然把你迎来了。”

张无惮来之前先转道去了附近天鹰教分舵,听此地舵主道令狐冲两日前到了后便一直守在镇口没怎么挪动过地方,此时见他一副“我就随便等等,真没想早点见到你”的模样,也不戳破,道:“近来如何?”

令狐冲纵然此时满心重逢之喜,听了此言都禁不住露出往事不堪回首之态,大皱眉头道:“这番师娘做主送我下山,风师叔祖还千叮万嘱,叫我回山时一定得捎带上你呢。”

张无惮叹道:“我近日同外祖处得深有感触,再看风前辈也是如此,可见他们上了年纪,正该当小孩儿哄呢。”

原著中殷天正可绝不是拉着儿女们吃顿饭便兴高采烈的,风清扬更是从出场到《笑傲》完结都一副生无可恋脸,如今却这般作态,皆因子孙成器、后继有人,自觉肩上重担总算能搁下了,这才露出老小孩儿之态来。

令狐冲也觉风清扬嘴上抱怨得欢,可这些时日也数他最神清气爽,禁不住也笑了:“你既然知道得哄着点,你嘴巴又甜,那可得随我上华山一趟,好好哄哄师叔祖。”

算来他们此次分别还不到三个月,令狐冲却觉比上次一年未见还难捱,见了真人后更是满腔欢喜不知如何安放,几次都忍不住伸手揉他脑袋。

初来还好,知道你见了我又亲热又欢喜,但连点了酒菜等店家筹备的空档,令狐冲都伸了三次手了,张无惮让他揉得浑身发毛,胳膊一挡阻住了,纳闷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令狐冲讪讪把手收了回去,假意咳嗽道:“……你连日赶路,头上沾了灰,我就给你拍拍。”

“……拍干净了吗?”张无惮给他面子没戳破,只苦大仇深脸盯着他。

令狐冲看他不像是被自己哄骗过去的模样,眨眨眼,万分遗憾道:“干净了。”不好再作幺,埋头专心敲筷子等上菜。

席间,他倒是瞅个空档好奇问道:“惮弟,你不是说你那功夫已入了境界,日后无需来此等天寒地冻之地了吗?”张无惮信回得简短,只说约在天山,令狐冲二话不说裹上大棉袄便来了,此时才想起来问一问他所图为何。

不在信中说,是张无惮担心信函半路让人截了去,他打量着令狐冲道:“冲哥,你修《紫霞神功》也有些时日了,怎生连火蟾之力都还未化尽?”

他见识得皆是世上最顶尖的武功,一眼便看出令狐冲内力进展着实平平,心中颇为奇怪。要说令狐冲拿到《紫霞神功》比学到独孤九剑还早,怎么进境一直这般缓慢?莫非当真是独孤九剑与他有缘,紫霞神功无缘?那令狐冲想练高深内力,岂不是还得去西湖底下放出任我行来,亦或是去少林寺偷《易筋经》?

令狐冲支吾半天,强不过他再三逼问,喝掉杯中之酒,方道:“这个我也请教过师叔祖,他老人家说,火蟾这等天地灵物,我要是在内力修为颇深时食之,自然是大补之物。可惜我是在还未如何修习内力时便吃了的,自身内力难以将其炼化,便是修行《紫霞神功》,因这火蟾之力比紫霞内力更为霸道,我练出内力来便被它吞了,是以才迟迟不能炼化……”

其实不仅如此,他生吞火蟾时乃是身处寒潭之中,周身经脉几近冻结,让火蟾所化的雄浑内力趁虚而入,占据了他周身几大经脉。火蟾是张无惮那时强塞到他嘴中的,令狐冲瞒下此点,便是不想惮弟为之自责。

《紫霞神功》为华山九功之首,初发时虽绵如云霞,到后来时蓄劲极韧,仍算是纯阳一脉的功夫。张无惮一想这么天长日久下去,这股异种真气越发强劲,于令狐冲自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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