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念着堂兄弟之间的情谊,赵元初只能对陆文琪视而不见。
陆文琪身上还背着三条人命,不过赵元初没提,沈澈也没提。
“你让我给陆福找个管家的差事,就是要把他留在京城作证?”赵元初忽然问道。
“是。”沈澈说。
“为什么?”赵元初的眼神忽然变得奇怪了。
“因为他的证词很重要。”沈澈静静地说。
“是因为你的职责,还是因为别的?”
“因为什么都不重要了,已经过去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阵风吹进屋子,盆里的炭火灭了,气温开始变冷,两个人静静地站着,相对无语。
“再穿件衣服,这里太冷。”赵元初打破沉寂,四处找着,然后拿起一件衣服走过来。
沈澈一把夺过衣服:“穿两件太奢侈了,留着慢慢穿。”
“省什么,不是我给你的吗,我那里还有,回头再挑几件好的拿来!”赵元初无奈地说。
“不用了,够了。”沈澈道。
“还有明年呢,总不能一辈子就这几件衣服吧?”赵元初说。
“明年再说,也许明年我有钱了呢?赵大哥,你总对我这么好,我过意不去。”沈澈笑笑道。
赵元初一愣:“好吗?真的好?”
“已经很好了,以前总是我娘说天气冷,多穿点,没想到赵大哥也会这么说。”
“可我和你娘。。。不一样吧?”赵元初问道。
“不一样,我娘比你大多了。”沈澈笑道。
“这,这怎么能比?”赵元初哭笑不得。
“反正我知道不一样就行了。”沈澈小声说。
“对了,皇上看到那张皇陵的图,又听了我一番解释,说幸亏没听周大人的话,不然就把龙脉破坏了。”赵元初忽然想起来了。
“那就好。”沈澈也松了口气。
“你早饭还没吃吧?走,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我再回皇宫。”赵元初一把拉着沈澈往外走,差点和冲进来的衙役撞个满怀。
“赵大人,赵大人不好了!”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怎么不好了?”赵元初一愣。
“不是,赵大人,刘大人让小的来通知二位,周大人突然出事了!”
沈澈抓住衙役便问:“出了什么事?”
“周府刚来人说,周大人突然病发身亡,刘大人已经和蔡师爷带着人动身去周府了!”
沈澈眉头一紧:“仵作也去了?”
“去了。”
要不是周府的人对死因起了怀疑,不会立刻通知府衙。
沈澈急忙往外走,赵元初皱起眉头:“你也去?”
“刘大人都去了,我怎么能不去?”
“那好,一起!”
“你?”
“虽然和周大人没什么交情,不过跟你去看看。”
江陵这边的官员大臣和陈州一派不止是没什么交情,而且关系还很不好,沈澈担心地问:“你去行吗?”
“他们敢把我怎么样?再说我是去吊丧的。”赵元初一脸的傲然,一点也不象吊丧的样子。
一直到进了周府,赵元初也是这副表情,不过周府忙着布置灵堂,没有对赵元初的到来有什么表示。
周大人下朝回家后感到身体不适,午饭没有吃就回房歇息,一个时辰后下人拿着熬好的粥进去,发现周大人已经气绝身亡。
“什么都没有吃吗?茶水也没喝过?”刘大人问。
“没有,连朝服都没换,直接就进卧室了。”周府的人回答。
这间卧室和郑府的不同,没有连着后院,只有一扇门,窗户和门都是一个方向,而且周府的人说下人一直守在外面,担心周大人随时要请大夫。
仵作看完摇了摇头,刘大人犯了难,既然没有什么疑问,周大人身故就是自身的原因,可周老夫人出来说,老爷身体健康,从来没得过什么病。
“那本官只能带周大人的尸身回府衙一验。。。”刘大人勉为其难地道。
“此事就仰仗刘大人了。”周老夫人道。
“这几日天气骤变寒冷,周大人又年事已高,突然发了病也不奇怪。”赵元初淡淡地说。
周老夫人老态龙钟,说起话来却十分清晰:“是不是因为发病,待府衙验过才知。”又道:“周府的事不劳赵大人操心,赵大人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赵元初面色一变刚要开口,被沈澈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