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结界,两个童子恰好外出觅食去了,扶笙想着没什么关系也就抬脚进了洞府深处。
一进去就被一阵冷飕飕的寒风吹得一个哆嗦。扶笙不禁环着双臂搓了搓,呼吸间吐出缕缕热气。越往前越是寒冷,脚下已经凝结出片片冰渣,扶笙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按道理这种温度不至于会让自己那么畏寒才是。这般想了想便发觉走了一会儿体内好像有一缕寒气凝结在丹田久久不散。扶笙面色一僵迅速用麒麟本命妖火将寒气逼出。然后取出一件火狐皮制斗篷裹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脖子被溢满火灵气的皮毛围住终于褪去鸡皮疙瘩。
在深入一些,他发现岩石的地面一件覆上一层冰晶,就连生长于两边和头上的石壁上的灵草植株也被冻结。扶笙动了动有些生硬地手指,这寒气中隐藏着他熟悉的能量气息,和一般的寒气不同,更具有侵蚀力的多。
循着气息踪迹走到最深处豁然开朗。
山洞突然宽敞起来让扶笙视线也开阔了许多。洞内中心屹立着一尊数米高的冰雕。冰雕下端是有些眼熟的莲花,看上去大约半径接近两米,五数层花瓣薄如蝉翼或交叠展开,或此起彼伏,其色泽透明,质地似水又晶莹剔透,灵气源源不断溢出,几近液态的能量在其上缓慢地流动,飘渺得不可思议,远远看着就让人胸中一阵耳目似乎都更加清明了些。只是这会儿扶笙便觉体内枯竭的灵气有了苏醒的意向。硕大的冰晶莲座静静地浮在半空,银发的男子盘膝而坐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银白的睫毛上覆了一层冰霜。整张脸带着异样的苍白,淡粉的唇色此时也是清白。
比起雕塑,更像个死人。
看着现在的鸿钧,扶笙原本还希望对方能静静地让自己随意逗弄,此时觉只觉得胸口一震,一种酸酸地感觉就这么在心中泛滥。鸿钧,鸿钧。他本该手握乾坤,傲然而立,冷眼观这沧海桑田。可鸿钧真得脆弱的时候,他却希望对方此刻就站起来,就算那双冷冷地眼睛看的不是自己那也不重要。这样想着,好像那些情情爱爱就不重要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扶笙定了定神,一步步走上前。
离得越发得近了,他察觉到再难进一步。
枯竭的身体对灵力的渴求有些出乎了扶笙的衣料,离得近了就开始疯狂的吸取冰莲散发的灵气。刚刚被抽丝剥茧的身体自然一时承受不了庞大的灵力灌输,扶笙甚至觉得静脉都快被撑得裂开。原本如同救命水的灵气此时竟成了催命符。也就短短瞬间的事,收之不及,扶笙丹田巨震,喉间一痒口中一阵腥甜,唇缝溢出一丝殷虹的血,扶笙停住脚步,抬起手背将血液拭去。
刚吸入的灵气还带着一丝寒气,入了肺腑便是个事儿了。
扶笙看了看没有动静的鸿钧,有些不甘。
可他只能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