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晟凑过去亲了下叶檀的耳朵,闷声笑道:“我宝贝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吓你?你且问问你自己在做什么?数九寒天,你就穿这么一件单衣站在窗前,就不怕染了风寒吗?”说话间,已把窗户关好。
叶檀默然,回身把脸埋在殷晟胸前,双手紧紧抱着殷晟。
以前觉得殷晟待他好,全都是逢场作戏,便觉每句话都是虚情假意,如今叶少邈点醒他,现在听来,却觉得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叶檀抿抿嘴,轻声道:“我冷。”
殷晟愣了一下,闷声笑了出来,他打横把叶檀抱起,轻柔的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上去。
两两相顾,明明今天才见了面,此刻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旖旎在里面。
叶檀往前挪了挪身子,殷晟嫌他挪的慢,直接伸手把他揽了过来。
殷晟看着叶檀晶亮的眸子里盛着满满的爱意,仿佛昨日漠然不过是殷晟心虚的臆想。
“你昨日,心情不好?”殷晟小心开口。
叶檀摇摇头,过去的就当没发生,说到底是自己太过偏激狭隘。他伸手紧紧抱着殷晟,感受着殷晟的体温,满心欢喜。
殷晟顿时后悔把叶檀接进宫了。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便只能等到结束,一旦中途想要罢手,只怕连命都会搭进去。如今太后已然知道叶檀的存在,后悔,已然来不及了。
殷晟叹了口气,亲吻叶檀额头:“抱歉,拖累你了。”
叶檀摇头,看着殷晟,认真道:“我想帮你。”
殷晟心中一顿,无限爱意蔓延,今生得此一人,已然足矣。
叶檀一人难以成眠,如今有殷晟陪着,不肖一会就睡了过去。
殷晟看着叶檀睡颜,心中柔情满溢,只盼一眼得以万年,让时间延续的更加长久一些。
近天亮的时候,殷晟小心的起身,给叶檀把被子盖好,忍不住俯下身又亲了亲叶檀,这才离开。
早晨梓云来唤叶檀起身,又令春景四人服侍着叶檀洗漱后,便引着叶檀去同太后一起用膳。
苏英见叶檀过来,忙伸手招他过来。待叶檀在桌上坐定,苏英指着桌子上十八道小菜,十二道甜点,以及六道汤品,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便叫厨房多准备了些,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往后哀家叫厨房多备着点。”
叶檀故作慌张的起身,脸色紧张的绯红,他朝太后拜了一下:“臣女何德何能?竟劳太后娘娘这般记挂?实在是惶恐。”
苏英笑道:“在哀家心中,你便和哀家的孩子一样,哀家待你好,岂不应该?”
叶檀笑着颔首,有些害羞的样子,心中却是冷笑。
殷晟是太后的孩子,可太后是如何对待殷晟的?她对殷晟尚是如此,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叶檀很是好奇。
殷晟在位,太后便是皇帝的母亲,在后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何她不为她的儿子好好守住这江山,还偏要把这江山往外送?若当真宰相一朝得势,荣登大宝,那太后又算什么?长公主?叶檀想来便觉可笑。
叶檀不挑食,有什么便吃什么。
苏英在一旁看着叶檀这副模样,微微勾起嘴唇。现在待她好些,以后岂不更听话些?
“娘娘。”苏英正自沉思,李彦和从外走了进来。
苏英回神看向李彦和,叶檀也跟着抬起头来。
李彦和朝叶檀微微行了个礼,走到苏英跟前,低声道:“娘娘,苏存来了。”
苏英闻言,点了下头,对叶檀道:“让梓云伺候你用膳,哀家去去就来。”
叶檀见太后起身,他也忙跟着起身:“娘娘,让我陪着您吧。”
苏英笑道:“不必,你且在这里用膳吧。”
叶檀看着苏英离开,微微蹙眉,想要跟去看看究竟来者何人,可知道太过急功近利,最后只能功败垂成,只好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用完早膳,太后还没有回来,叶檀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太后娘娘现在何处?”
梓云垂首:“奴婢不知。”说罢,看了眼叶檀的神色,询道,“小姐可要四处走走?”
“天寒地冻的,还是回去吧。”叶檀长在扬州,虽不能说四季如春,却从未经历过这样冷的天气,他说罢便转身回了西偏殿,梓云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叶檀毕竟来者是客,行事多有不便,可殿内空空无几,尽是些女子喜欢的东西,不禁有些无聊。
“小姐可想抚琴?”梓云见叶檀无聊,看了眼琴几,低声相询。
叶檀摇头,他哪里会抚琴?
“那奴婢给小姐找些逗趣的话本?”梓云继续问。
叶檀依旧摇头,想了一下:“不如你去给我找些医书吧,在家闲来无事,同哥哥学了个皮毛,不想就此荒废。”
梓云有些犹豫。宫里藏书之地俱在文渊阁,文渊阁距此有些距离,太后命令她与叶檀寸步不离,可文渊阁又岂是普通宫女能出入的地方?
叶檀看出梓云犹豫,惑道:“怎么?”
梓云想了想道:“宫里藏书俱在文渊阁,文渊阁距离此处尚远,且有些医书不得外借,再加上奴婢于医学上一窍不通,不知小姐想看些什么,是以……”
梓云说的半真半假,叶檀倒是没有怀疑,想了想道:“既如此,那我便同你一道过去吧。”
叶檀说着起身,梓云从一旁拿过大氅给叶檀披上,又给叶檀置好手炉,两人才一道出了门。
文渊阁离勤政殿极近,一路行去,难免看到一些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