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什么话话的时候,直接同清明一起便一人一个把这俩血光之灾给分开了。

因为之前萧南烛一个人尚不能分心对付两个,所以他的情况一直很狼狈,如今清明来了,这情势自然也是好了不少。或许是名字中沾着清明二字,所以这位历神也是极为嫌恶脏污的样子,一边冷着脸一剑一剑地往那血光之灾的要害砍一面还不忘护住自己干净的衣摆。

可是这一番厮杀难免就弄得有些狼狈,清明这一身极为矜贵的布料褂子都被染得血红,而这也似乎也成了激怒这位历神的主要原因,因为还没等萧南烛把那长着男受害人脸的怪物给摁在地上,清明这边就已经将那秋霜剑架在了那长着女受害人脸的怪物脖子上,而等这位历神控制住这不断嘶叫着的邪物,转过身想问问萧南烛具体的处理方法后,他却有些意外地看到神色冷酷的男人想也没想的直接把那邪物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

见状一下子拧起了清俊的眉,神情讶异的清明一瞬间心里多了些许不悦,三分出于洁癖七分则是对萧南烛本身的不满。

因为本身性格偏向于平和厌杀,所以对于萧南烛这种过于简单粗暴的处事方式,清明还真有些陌生,然而今天也是他与这新任历师第一次见面,恰好是因为初一与他有些私交,他才会愿意过来帮忙加班。可是这历师的为人且不论,这一副凶神恶煞比之邪祟也分毫不差的气质还是让清明有些不喜,而偏偏看到他这幅样子,清明便想起了另一个也是这般以暴制暴,手染血腥的存在。

“历师,您身为镇守黄历之人,行为怎可与这些邪祟一般残忍冷血呢……”

不自觉地皱起眉,清明并不想与萧南烛发生什么冲突,可是语气还是有点冲,他这剑还架在那女邪物的脖子上,可是那厌恶的眼神却已经落到了萧南烛身上。闻言的萧南烛一愣,似是没搞明白这好端端的自己家的历神怎么会和自己说这样的话,而等看到这白净小子一直盯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和那已经首尾分家的血光之灾后,萧南烛却是状似无语地眯起了眼睛,接着嘴角也浮现了一个不甚冰冷的笑。

“残忍冷血?你脑子没病吧,对待这种东西需要什么同情心?那小姑娘还在那儿躺着呢,你要是还当我是历师就赶紧把那邪物给弄死,我们送她去医院,别在哪儿给我……”

“恕我不能苟同!”

萧南烛的话没说完,清明就阴沉下了脸色开了口,千年间还没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过话,连那些曾经任职过的历师都一向是对他们客客气气的,然而萧南烛这样的暴脾气哪是能压得住火的,一听到这种不带脑子的伪和平主义真脑残言论就直接给呛了回去,而他们这一番争吵之下那本来还被清明控制着的女邪物倒是忽然就发了难,而在一阵嘶吼冲开清明对自己的阻拦后,她不管不顾地便冲着那本来已经安全的小姑娘的身体就冲了过去。

脸色骤变的萧南烛往前一步就想阻拦,清明也是慌了手脚匆忙便要去挡,可是那血光之灾拼死就是要这孩子的命,即使明知道这样是玉石俱焚也不肯放弃,这一番凶险的情态下萧南烛几乎以为自己要眼看着那小姑娘丧命了。

可就在这时,天边似是乍现出一道刺目且熟悉的金光,一道朱红色的身影挥刀劈开那张牙舞爪的邪物的躯壳,血肉似是红雾一般落了下来,浴血自天际中落下后,双手满是血污的红衣历神先是将那小姑娘温柔地抱起了怀里,接着用冰冷的眼神看了眼脸色惨白的清明,转而不耐地皱眉教训道,

“多少年了,还是没一点长进。”

……

夜晚十点,整个流水街街道都被警察封锁起来,尽管一直有好奇心重的周边群众试图探进头来围观,可是还是被死死地拦在了外边。刚刚这里发生了一起恶性的杀人事件,两名死者一名重伤现场相当可怕。因为并没有发现其他现场人员,所以目前还在调查之中,而作为已经成功将凶手斩杀并提前离开的萧南烛来说,他只需要再和彭东见个面确认好细节,那这桩砍头魔的案子便可以宣告了结。

七点多左右的夜空中就飘起了小雨,脸色冷漠的萧南烛正站在白线之外很远的地方,神色不明,而眼看着不远处穿着白色罩衣的尸检人员正在小心的处理着地上的那两具头脑分家的尸体,本还专心盯着那脖子断裂处碎骨血肉的萧南烛忽然便感觉到自己的嘴边被递过来一只已经点好的烟。

一转过头他便看到了一双发红上翘的眼尾,此刻他们正藏匿在黑暗中,红衣的历神似乎也习惯了这个动作,因为好几天没见面了,萧南烛开始也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可是在眯了眯眼睛后他还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给接了过来,而等舒舒坦坦地抽上了一口之后,眉目深刻的男人叹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这几天……一个人都躲年历里干嘛呢?”

问这话时萧南烛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其实他明知道除夕是因为什么没有出现,可还是有些想没话找话,然而除夕并不知道他家历师这千回百转的心思,只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沉吟了一下,接着低垂着眉眼回道,

“阿年病了,我得照看着他。”

这般说着除夕的脸色并不算好,萧南烛撇见他瘦的尖削的下巴和惨白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心疼了,可这话又有点不好接,想想刚刚那番惊心动魄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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