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荣恼怒的很,他明明之前还对自己呵护备至,怎的如今便是这个模样了?一向脾气古怪的青年眼睛涩涩的,无端的委屈起来:“要杀就杀!我绝对不会和你这种魔头同流合污的!”
陈慕恼的咬牙切齿,手中月仙锁受到内力动荡不定,颤了颤,陈慕吓了一跳,生怕不小心割断了他的头颅,一时僵硬~起来。
南霜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对峙,他云淡风轻的看了那个正派弟子一眼,慢悠悠走到陈慕面前,恰好挡住两人相望的视线。
“教主。”南霜抬起手指,指尖温柔擦过陈慕脸颊,眉眼间依旧冷冷清清,陈慕却觉得这人心中满是无奈。
“教主还是这么爱哭。”
陈慕吓了一跳,手中月仙锁一抖收了回来,程锦荣得了自由,已是眼睛猩红,瞪着南霜的背影恨不得烧出两个洞来,又见陈慕被那人动手动脚没有一点反抗,心中怒火燎原,已是一丁点理智都没有。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起来,若说感恩,陈慕救他于危难,又一路相伴保护,倒也说得过去,可他分明不是那种感情。
他望着陈慕,正巧他探过头也望向他,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和不舍,程锦荣身子一僵,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陈慕似乎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那副小心又可怜的模样,就像,就像他面对的是对自己有误会的心上人一样。程锦荣咬牙,就是这双眼睛,若不是他处处深情,自己又怎么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如今竟然是,竟然是在吃一个男人的醋吗?
陈慕着急的不得了,南霜却攥~住了他的手:“你想他留下?”
陈慕胡乱点头,眼睁睁看着程锦荣要走,越发的着急起来。
南霜语气还是平静的,可陈慕分明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他放走了那些囚犯,你也不在意?”
陈慕仍是胡乱点头,程锦荣你踏马的能不能慢点走啊。
南霜不说话了,抿着嘴唇整个人快要变成一尊雕像,陈慕却再也忍耐不下去,若是再不追上去,那人真的走了可如何是好?
他甩开南霜的手,蹭的一下追到程锦荣身后,哀哀的求着:“锦荣。锦荣。”
前面的人步履坚决,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
陈慕觉得脑子里涨涨的,他张了好几回嘴愣是没说出话来,只跟着程锦荣一点点的往前走,越走越懵,等程锦荣转过身恼怒的问他时,陈慕几乎是毫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青云。只要你跟我回去,我······”
陈慕猛然咬住嘴唇,望着程锦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青云少侠,青云,崇山派,崇山派的青云,他说怎么那么熟悉。
魔教,九重楼,青云师叔。
陈慕的眼泪掉的越发急,整个人几乎喘不上气,但他仍断断续续的道:“青云,青云······”
程锦荣被他吓了一跳,见他这般难过的样子心中不忍,但想起方才与他亲近的男人便不舒服起来:“你唤我做什么?”
陈慕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但他仍固执的看着程锦荣,他已经不记得曾经的青云师叔长什么样子,但这人古怪的脾气依旧能看出影子的,是他太过粗心大意忽略了才导致如今这番局面,若他能早些想起来,早些想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陈慕心中百转千回,脸上也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一时受到的惊吓太大,他完全没有办法调节,这和先前的落泪不同,连陈慕自个儿都被吓到了。他一直知道程锦荣便是江湖上的青云少侠,也觉得莫名熟悉,却从未想过这人真的与他有过联系,如今意识到了,反而没了章程。
他只能断断续续的重复着:“不要走。跟我回去。”
程锦荣咬牙不语,陈慕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捉住他的手腕,越发的可怜起来:“跟我回去,好不好?”
程锦荣依旧沉默,陈慕也不敢说话,只眼泪默默地沿着脸颊滑到下巴,再晃悠悠滴落。两人对峙,谁也不说话,最后却是程锦荣先服了软:“你呀。怎么比女子还爱哭?”
他伸出手去擦陈慕的眼泪,他也乖巧的站着不动,两个人难得的温馨,却听到哭的打嗝的人小小声委屈的不得了的在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抓那些人的,嗝~只是,嗝,只是,他们先攻上来。”
程锦荣见他这般可怜,哪里还忍心责怪,将人抱在怀里哄了哄:“好好,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
“你放走他们,嗝~就放走吧。没关系嗝~的。”
“嗯,多谢。”
“是我没有嗝~管好九嗝~重楼,以后不嗝~会做坏事了。”
他打着嗝道歉的可怜模样愉悦了程锦荣,但这人却不打算这么原谅陈慕:“你说这些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慕诧异的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饱满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尝尝味道,可他不知道,程锦荣又飞快的扭过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这一番劳累下来,陈慕已经微微生气,再看他这种动作越发的暴躁起来,他无须计较后果,只将人用月仙锁小心的捆了,抽抽噎噎的强硬不起来:“反正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有本事,就自己挣开走吧。”
“你放开我。”
陈慕摇头,泪湿的睫毛颤抖着,越发可怜脆弱:“我不。”
说着扛起程锦荣往山上走。
程锦荣见这条路陌生的很,只以为陈慕是要将他扔到某个地方囚禁起来,即使最后被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