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嵊又上了长长的一封折子,是篇表文,陈情慷慨,用词激昂得描绘了中原广图千里,设想了未来三秦逐鹿;言及祁夏之后的宏图伟业,以及父皇将如何坐拥万里江山,正如他送父皇的那幅尚山河的画作。言及自己,则从幼时谈起,如何兢兢业业,如何克己守礼,也讲到和父皇几桩可大可小的事,一面凸显父子之情,一面渲染自己的委屈和隐忍。
不用说这是梁衡写的。
这是一个征战的时代,也是武定天下的时代。祁钺读罢折子,负手在尚山河所绘的万里江山前站立许久,眼神里显出了有些难得的野心。祁钺并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祁嵊此次的折子,正好将他的野心尽数点燃。
祁钺虽然对李如镜心心念念,但是祁千祉交由萧藕色抚养后,他与萧藕色只是相敬如宾,自然不如楚夫人床头帐尾时而替祁嵊吹吹耳旁风。他将九岁的太子祁千祉交由杜正培养,又是事事要求严苛,也便亲近感少疏离感多。不觉之间私情之上倒是对祁嵊喜爱多些,至于祁嵊封王定边,也正是内心尚武的天子所冀望。
祁千祉依旧杳无音信。祁钺竟然有些动摇。
祁钺道:“朕一时糊涂,两边我都对不住。再等三日,若是萧麒回了京师,那太子还是老四,若萧麒没有回京师,就让老大当太子罢。南边虎窥,北面狼伺,此事不平国心难定。”
可怜的祁景凉永远是枚弃子。
三日未过,城外祁嵊帐中却有人来报:“殿下,对方有援军将到!”
祁嵊惊道:“去请萧麒的人不是已经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