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足不出户,天天在宫里抄文书,行了吧……王?”没好气的应声,借由戏谑不屑的神情,藏起心里不明究理的担忧情绪。
挑眉,扬起的唇角勾着一丝顽劣,笑而无声。
忽尔,沉默。
“你休息吧。”不知过了多久,图萨西塔缓缓起身,眼神掠过些许浅淡地疲惫。
点头,看着她步履稳健地走向门口,心中蓦然一紧,急切地脱口而出。“一路小心。”
白色的背影旋即驻立而停,金边镶嵌的袍角如水微漾,随风兜转而起。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眼睛映出半片灯火的璀璨,分不清到底是火光摇曳而出的金色美景迷人,还是那双邪魅的金瞳溢出的金沙流影更为醉人……一瞬间,令人微微无措。
不置一词,图萨西塔笑了,迈开步子的瞬间,身影消失在晚fēng_liú淌的门边。
失神地望着门口,空荡荡的白色门框,笔直地截断了夏夜寂静的暮色,只有微凉的晚风独自盘旋在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门槛,与无声的烛火一同编织出波光粼粼的斑斓夜景。
★★★ ★★★ ★★★
图萨西塔率领一支近卫军,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地离开了底比斯,大家都以为女王去河谷视察了,并未起疑心。
夏月白遵守承诺,每天洗漱用餐之后,就去南苑抄录文书。
巴哈里仍与其他大臣每天来南苑处理国事,他们已经习惯了夏月白的存在,几乎没人在意角落小桌后那个低头俯案的身影,他们自顾自的议论争辩,时不时还会因为意见不一致而高声争吵。
从他们的交谈中,夏月白听到一些关于三角洲的战况,克蒙特率领第四军团进攻绿洲,与利比亚人展开了激烈的交战,两边虽然均有伤亡,但明显利比亚人处于劣势,克蒙特进军绿洲逼退了敌人,获得了初次的胜利。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新年不断地临近,据说还有七天天狼星就要与太阳同时出现在地平线上,到时尼罗河上游的滚滚河浪将会携带着大量的淤泥奔腾而下,不知图萨西塔能不能及时地赶回底比斯。
抬头,转动着酸痛的颈子,眼睛瞟向屋内正中绽放着金色光芒的巨大书桌,几支精美的金质芦苇笔整齐地摆放在笔架,一沓卷轴安静地躺在和煦的微风里,几缕阳光掠过羊皮卷落在桌面,沉静,优雅,一如那位女王幽静默然的笑容。
那把属于法老王的椅子,并未因空无一人而显得落寞萎靡,依然一如既往地散发着霸道无声的王者气势,提醒着人们它所代表的是至高无尚的神圣王权。
叹息,迷蒙的黑眸,映出那一桌一椅的影子……威风凛凛的模样,不知为何,看在夏月白的眼中却是一番落寞孤独的味道。
微风缠着阳光,悄无声息地渗入安静的空间,明明自己向来就喜欢安静的环境,可是当独自一人身处这间精美奢华的房内,夏月白才觉得这样的冷清也有一些恼人。
好像缺少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少了什么东西……
无奈地摇头,惆怅地再一次叹息,嘲笑自己奇怪的感觉,目光重回纸上,手中的笔继续在细腻的纸面沙沙作响。
身后,染上香气的夏风缠上一排青白的纱帘,宛若蝴蝶翩翩起舞,婆娑出一片寂静无声的悠闲景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身上不太好,下午要去医院检查了,心里七上八下的,好担心。。。但愿一切无恙。
只要秋的问题不大,会尽量保证更新,文的质量也是一定会保证的,感谢支持!!
☆、第 二十 章
阿比多城----行宫
自从芒卡去底比斯汇报遇袭的情况,阿尔尼斯便暂时留在了阿比多城,一来他们不敢继续冒险前行,不管偷袭者如何大胆,在城里毕竟没有动手的机会;二来乌纳斯受了伤不方便立刻赶路,不如暂缓行程,等待底比斯派人接应。
只是让阿尔尼斯始料不及的是,来接他的竟然是图萨西塔。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两年前,图萨西塔前往三角洲视察,途径孟菲斯时去看望他,她只逗留了短短的三天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自己的妹妹,这位手握埃及命脉的女王,桀骜稳健的气势不减反增,那一身收放自如的掠夺气焰竟比两年前更加张扬夺目了。
“你打算到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你已经病成这样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充满了愠怒地语气,比她暗沉的声音还要阴郁的是她的眼睛,森森地寒缭绕着棕色的眸子,密布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焦躁目光。
无所谓地笑了笑。“没王讲的那么严重。”
“你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你这模样有多糟糕吗?”
“臣不敢把王当瞎子。”
“你身边那些人都应该处死,竟然帮着你一起欺骗我。”面无表情的说,陡然握紧藤椅的扶手,指关节泛出青筋,一丝暴戾的杀气从指缝泻出。
“王,何必拿他们出气,要怪就怪我,与他们无关。”轻声劝慰,苍白的脸色微微涨红,皱眉。
偏开脸,不语。
叹息,阿尔尼斯靠着柔软的垫子,几缕发丝滑落肩膀无力地垂在胸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发梢,道:“王,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你能找到送她回去的方法吗?”以问作答,她又看向他。
眼神轻闪,沉吟片刻,缓缓地摇头。“不能。”
眉心蹙起,问。“一点方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