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吧台找了个好地方坐下了,酒保慢吞吞地走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
祁阳看了一眼那酒保,觉得这酒保的气质不像是做酒保的。
妮儿先开了口,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放的很慢,“萧哥,给我一杯黑方。”
萧酒保头也不抬地说,“百利蜜咖一杯,请稍等。”
“喂!”妮儿瞬间恢复本性,“是黑方啊黑方,不要蜜咖好吗!我已经成年了!”
祁阳在一旁乐不可支,看来这就是白连嘴里的萧大哥了,问白连,“他们认识啊,还挺熟的。”
白连说:“萧大哥是这间酒吧的老板,他们经常在这边演出,慢慢就认识了。”
起阳点点头,看见那老板兼酒保的男人看过来,微笑道,“你好,我是祁阳。”
“你好,我叫萧靖州。”他盛了些冰块倒进大扎壶内,对祁阳点点头。
祁阳突然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点了一杯人头马,白连说不怎么会喝酒,黑啤就行,惹得妮儿一阵鄙视。
他们又等了一会,时间刚过九点,夜场就开始了。
主持站在台上说了一堆,无非就是什么今夜我们欢聚一堂巴拉巴拉,估计也没几个人听,祁阳甚至还看见萧老板皱着眉说了句什么,那主持叨叨完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就宣布夜场正式开始。
然后祁阳就看见董子背着一把吉他站在舞台正中,身后是配备还挺齐全的乐队。
董子先是把这个临时成立的小乐队介绍了一番,中途还差点忘了人的名字。
然后他们就先开始了一首暖场慢摇,祁阳本来就对就把不太感冒,随手晃着萧老板给他倒好的人头马,有点昏昏欲睡。
有一个人影走过来坐在他身边,身子半伏在吧台上,支着脑袋瞅他,“祁阳,你这样萧大老板会生气的。”
祁阳眯眯眼,看清来人是温清。
他笑了笑,坐正了刚才已经歪成一团的身子,“你忙完了?”
“恩,他们那个鼓的鼓面有点潮了,需要换一张,费了点事,”温清顿了顿,笑意盈盈,“怎么,等急了?”
“还好,”祁阳看了他一眼,“估计这酒度数有点高,喝得猛了点。”
温清看看他手里的酒杯,“人头马啊?”
祁阳有点惊讶,“这都能看出来?可以呀你温大神。”
温清笑了,“靖州每种酒都有他习惯用的酒杯,这人头马也是他挺喜欢的,酒杯自然就记得了。”
“哦……你是说萧老板啊,”祁阳半天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太长时间不喝酒,冷不丁喝了两杯,还真有点上头。
说完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你和他关系还真好。”
听了这话,不仅温清,就连祁阳自己都愣了。
他停了两秒,挥了挥手说:“估计真有点醉了……萧老板这店不轰醉汉吧?”
“……那要看你醉到什么程度了,”温清回过神来,没在意,笑了笑,“轰出去了我再把你捡回来,丢不了。”
说完他们就乐了,谁也没去在意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温清又分别和妮儿和白连打了招呼,白连向温清问了些关于架子鼓的问题,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
他们说着话,温清向萧老板要了一杯白朗姆,祁阳在一旁连连咂嘴。
“啧啧啧,我真没想到,温大神,”他咽下一口酒,“您竟然还玩过架子鼓,说吧,还有什么您不会的。”
温清笑了两声,“我好像也就会这几种乐器了,直接被你看了个遍,以后想露一手都不行了。”
“得了,您就此打住吧,别再吓小的了。”
温清没说话,只是笑。
他们沉默了一会,舞台上乐队的开场串烧还没结束,舞池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人,都在扭动着身体,跟着音乐晃得起劲。
温清看祁阳低着头,以为他喝的有点不舒服了,正想说点什么,祁阳却突然开口。
“我以前……也认识,不,是知道,也知道一个敲架子鼓敲的很好的人。”
温清看他眉头微皱,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是吗。”
祁阳点点头,又向萧老板要了一杯酒,抬头问他,“萧老板,这是什么时候的。”
萧老板看他一眼:“你尽管喝,第一次消费免单。”
祁阳半晌才说,“萧老板你这样容易倒闭。”
萧老板走远了,抬手挥了挥,没理他。
温清在一旁乐了,“你还担心他倒闭?他没把这一片年轻人都忽悠进来就不错了。”
祁阳也想到了章驰,皱着眉问了句,“进这里有没有年龄限制?”
“说是有的,不过看你差不多挺像就放你进来了,不过夜场要求严。”温清想了想说。
祁阳点点头,没说话,心想回来要找章驰这小兔崽子好好谈谈。
温清看祁阳有点醉了,就让他别喝了,祁阳笑笑,“我也就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其实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温清心想,这人头马估计还是靖州看他是熟人特地拿出来的比较好的那种,连着喝好几大杯,还没一头栽那儿,确实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