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了,铁心兰来找小鱼儿下船,发现他竟和花无缺在一起,又满怀戒心的瞪了花无缺一眼,扯着小鱼儿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拉他走了。花无缺目送二人远去,把扇子合了起来,口中喃喃道:小鱼儿,希望真能借你的吉言,能与你二人从此后会无期……
送走了小鱼儿,花无缺并不忙着下船,他见江玉郎也在船上,便过去寒暄了几句。二人结伴下船,边走边聊,谈得甚是投机。江玉郎随口说想与花兄讨教棋艺,花无缺便真拉着他去四海镇的棋社下棋了。
花无缺与江玉郎边聊边下棋,一下就下了十个时辰。江玉郎总是赢,花无缺便说,只要自己赢一盘便作罢,但无论江玉郎怎么故意让棋,自己却总是会赢,十分的无奈。眼看江玉郎拿着棋子就要睡着了,实在是困得不行,花无缺摇头苦笑,终于还是放他输了一盘,让他离去了。
看着江玉郎远去的背影,对着空无一人的棋室和这残局,花无缺不禁有些黯然,将手中的白子撂在了棋盘上,喝道:“萍姑,我有些倦了,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
11 嗜血狂花(怕黑请跳到下一章)
一个平常的下午,偏僻宁静的小村子里,阳光明媚。
这村里本就只有三五户、十余口人,远离大道,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个外人,应是一片祥和的。小桥流水人家,听到的应该是潺潺流水、鸡鸣犬吠。
但现在这里,却充满的凄惨的叫声。
村子正中的场院里,站着一个人。远看,还是那个白衣公子,近看,才觉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他不是人,简直是一条怨气冲天、大白天便在现世上游荡的冤魂。此人身上完全寻不到一丝温柔儒雅之气,甚至没有一丝人气,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凶煞之气。
他的手上不是飘摇的素白纸扇,而是银光闪亮的铁扇,而且是两把。这扇子扇骨和扇面都如利刃般的锋利,甩手出去,如银蝶飞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两把扇子左右开弓,飞了一圈,只听老者、妇女、小孩、壮汉的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银光一闪,扇子回到手中,那些惨叫声也随之停止了,只留下一片死寂,还有在这条村前小路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十几具尸体。
那人拿着沾满血污的铁扇,轻轻一抖,血污被甩在尸体上,而扇面也又闪亮如新,光可鉴人了。
那人站在这血溅四处的地方,身上竟没有沾到一点血迹,仍是一袭白衣,一尘不染。他对着扇子照了下自己,邪神一般的冷笑挂在嘴边。暖风徐来,他合上扇子,闭目闻了闻略带血腥之气的空气,觉得心旷神怡,十分爽快。
忽然,一阵抽泣引起了他的兴趣,在这死人堆里,一个□□岁的小孩居然缓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逃跑。那孩子见仇人正向自己缓缓走来,也发觉是自己的哭声引来了仇人,惊恐的拼命想逃,但受伤的腿却还是不听使唤。
“求,求你放了我……”那孩子挪不动步,终于意识到逃跑是没有可能了,只得哀求他,殊不知,这哀求的声音,只能让这人更兴奋,更有杀人的冲动。
白衣公子走到这孩子的近前,淡淡的问:“我问的那个脸上有疤的小伙子的去向,你说还是不说?”
小孩哭着答:“刚才我娘已经全都告诉你了,那脸上有疤的人只是来我家里讨碗水喝,一瞄到你过来,他就跑了。我们都没看见他跑到哪里去了。真的!”看来他真的不清楚小鱼儿的去向。
“娘啊,快救救我……”这孩子见那恶鬼已迫近了自己,胆子都快被吓破了,拼命的摇着身旁母亲的尸体,希望母亲还能够醒过来保护他。
这白衣公子一边玩儿着扇子,一边用眼角瞥着这哭泣的小孩,听他如此哭母亲,竟冷不丁的问了一句:“这是你娘?我杀了你娘?那我若放了你……你长大了敢不敢回来找我报仇?”
孩子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仇恨,但马上又转回哀求乞怜的眼神,道:“不……我没那个本事……”
白衣公子略带嘲讽的阴笑着又问:“我若是愿意收你为徒,教你武功,日后你不就有本事来杀我了么?”
孩子听音觉得有了一丝生还的希望,眼珠一转,咬了咬牙,眼中乞怜的神情更加谄媚了,忙道:“我在这世上已无亲人,您要是肯收留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绝对不会背叛您……”
白衣公子冷冷打断道:“你在这世上真的没有亲人了?”
孩子忙答:“呜呜,没了,全都……不过主人您别担心,只要您不嫌弃我,我可以把他们都忘了,以后踏踏实实为您做牛做马。”
小孩表了忠心,却发觉那白衣公子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恐怖,一个冷如坚冰的声音道:“既然你已无亲人,那……那我又何必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那铁扇的扇面又打开了,寒光如雪,亮得刺眼。小孩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嘴唇发白,抖如筛糠,裆下已是一片潮湿。
正在此时,躲在暗处的小鱼儿亮了一嗓子:“这孩子看上去没我聪明,教着费劲儿,不如收我江小鱼为徒吧!”他虽又在心中暗骂自己多事,自寻死路,却还真不能眼睁睁的看到这村子的最后一条性命,也因自己而死。
小鱼儿吼了这一句,拔腿就跑,想把这凶神引来追他。这凶神听人自报家门,心头一喜,刚欲飞身跃起去追,却忽似忆起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