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被破,可是并非温远江所想的那样,似乎有另外一股力量在牵制着辽军,这让温远江不禁有些许惊讶。
只见大约有几十万的布衣士兵在与辽军厮缠在一起,透过人海,他看到为首的那个人。一袭青衣,面容被隐在人海中看不清楚,但清晰的感觉到此人竟是莫名的熟悉。
“都给杀进去。”温远江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杀——”百万雄师如潮般冲进城内。
夜幕逐渐降临,兀颜辰隐约感觉到自己像是被包围了,适才被派出的那一对人马至今也未回归,他桀骜的眼终于微微有些许晃动。
“兀颜辰。”夜幕中似有人在唤他,他回过头,一个青衣的年轻人手执长剑站在他面前,兀颜辰这才清楚的意识到原来他早已经被包围。来不及多想,兀颜辰提着大刀朝着来人挥了过去,可是却被萧琰轻而易举的用薄剑弹开,他后悔没有早电攻下这座成,如果早一点也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保护大王。”随着一声令下,不少辽人士兵朝着萧琰围了过来,萧琰淡漠的看着围过来的士兵,轻念口诀,仅一招所有的人全部倒地。兀颜辰心生惶恐,如今他的身边一个士兵都没有了,所谓全军覆没。
“你,能否饶了我。”兀颜辰害怕的说道。
萧琰缓缓一笑:“抱歉,不能。”
“你……”
话未说完,长剑已经没入他的胸膛。
兀颜辰扭曲的面容深深的映在他的脑海,那滚烫的鲜血淋湿了他青色竹衣,沾染了就怎么也擦不掉了。
温远江提着剑朝着那抹朦胧的影像走去,待硝烟一散,抱拳询问:“敢问阁下是……”
萧琰收起长剑,转过身,浅浅一笑:“温统领,不记得我了么。”
“你……你……你是。”温远江过于激动,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眼眶微微泛红,上前一步,紧紧抱住眼前的年轻人唤道:“梓远。原来……原来你没有死。哈哈哈哈哈,天佑吾兄,天佑吾兄啊。”
“将军,江南急报。”一士兵骑着快马自远处赶来。只见那士兵几乎是爬着走过来,手抖着将文碟递给温远江。
温远江有种不详的预感,在接过文碟后他有片刻的犹豫,但想到倘若南方真有急事恐怕不妙。于是打开信封,温远江的瞳孔逐渐放大,在看完所信中有内容后,他狠狠的拽起跪在地上的士兵:“说,是谁送的信,你可知道谎报军情是何等的大罪。”
“小的惶恐,二公主昨夜撰写信谏,命小的连夜送至都城,八百里加急报,小的怎会谎报。”
“皇上怎么可能会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遇刺,被送往燕城时就已经危在旦夕,昨夜呕血不止,第二天便……”
温远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眼眶干涩的厉害,他们年轻的皇帝在那安宁的江南离世,他们宅心仁厚的皇帝如星陨落,那般的突然,没有丝毫预兆。
萧琰知道她死了,可是从未想过她会挺过那么长的时间,可是啊,这天下必须而且只能有一个皇帝,但那个人无论是谁都无所谓,只是那个人是否会感觉到如释重负,是否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得到解脱的轻松。
温远江从悲痛中醒悟过来,如今天下无主,左右丞相势必会借此机会攻入京城,夺取帝位,到时这天下恐要姓杨了。
“梓远,而今国家无主,我希望你登上帝位,重置贺国江山。”
“温统领,可我不姓贺。”即使他真的张当皇帝。
“无妨,梓远,我相信你,你一定是一个好皇帝。我只希望国泰民安,这也是她所希望的。”
萧琰知道他说的是谁。国泰民安……好像很多年前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某个人也曾如此说过。而今大仇已报,他早已无牵绊,只是心中的那股苍凉不知从何而来,闷闷涌在喉咙里,说不出也道不清。
“好,我替她守住江山,一生一世。”
那夜,宫中灯火明灭,左右丞相率兵攻入宫中时,萧琰身后的铁骑军一拥而上,片刻间,他们所率的军队全军覆没,一齐葬在这场硝烟里的还有那些忠肝义胆的人。最后的博弈中,左右丞相为了令萧琰饶他们子命,竟出卖皇宫机密,萧琰则一个不留的诛杀殆尽。
也不知何时,细雨朦胧,皇宫冷清的紧。少有的静谧,停下来似乎可以听到绵长的呼吸声,柔和了这一抹宁静。萧琰来到后宫园内,惊讶的发现这里的花儿被照料的极好,凉亭内置放了一个竹椅,竹椅摇曳,闭上眼,似乎都能想象到那人望着满园鲜花的景象,一定是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苍凉的隔开俗世的喧嚣,孤傲的不可一世。
“以前皇上总喜欢躺在这里看书,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平日里总是一个人也不叫我们陪着,累了就自个睡了,皇上睡意浅,每次我们几个奴婢来时便已经醒了。虽然皇上总是不爱说话,冷冷的,但对我们几个宫女那是极好的。”一旁的宫女感叹的说着,“只可惜……”说着不由的掩袖抹泪。
“她……好吗?”萧琰失神的问道。
那宫女止住眼泪,长叹道:“一点也不好,皇上没登基以前逢人总会温和一笑,礼貌又不失风范,可是自从萧家被除以后皇上便很少笑过了。我还记得,皇上出过一回宫,回来以后,就一直卧病在床,隔三差五的吃药。如若不是陆大人医术精湛,恐怕皇上也不会撑过这几年。听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