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眼中光芒大盛,然后迅速燃烧起来,成了纸灰。
舒烨放下玉天宝,四处看了看,往一座破败的小院子走去。
院子的门没锁,门缝里隐隐透出灯光。走进了才发现,那小院子的围墙虽然是泥土砌的,里面却有两间崭新的青砖瓦房。
舒烨推开院子,七八个正端着碗蹲在地上吃饭的小孩儿,朝他望过来。这些小孩里面,有男有女,最大的不过八九岁,最小的也不过五六岁。
玉天宝从舒烨后面探出头来:“哇,这里这么有多小小不点?”
“请问你们找谁?”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男孩,站起身,怯生生地问。
“哦,”舒烨回过神来,说,“我找——”
“谁呀,大晚上的惹人嫌!”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个女人从门里探出半个头,“阿大,是谁?”
那年龄最大的男孩连忙摇头:“不……我不认识他。”
借着从门里透出的灯光,女人看清了眼前一身道士打扮,头戴斗笠的男人,以及男人身边的小跟班。
碰!下一刻,女人立刻将门关上。
舒烨:“……”好吧,即使记不清脸,他也能猜到女人是谁了。转过头看了身后玉天宝一眼,对方识趣的立刻往后退两步。
舒烨活动了下脚腕,抬腿做准备。三、二、一,哐当一声巨响,结实的木门,变成了碎渣。
除了玉天宝外的其他人,全部目瞪口呆看着他。
烟尘散去,房间的景象显现在舒烨眼前。里面站着两个大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
“来人啊,有人要抢劫!”极度的惊恐过后,女人高声尖叫起来。
男人哆嗦着手,顺手拿起旁边的木棒,抱在胸前,做出自卫的姿势。
舒烨缓缓地、缓缓地踏出了一脚,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
女人就像被人掐住脖子似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男人丢开手中的木棒,扑通一声跪下:“壮士,不,大侠!大侠饶命!”一边求饶,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那女人愣了片刻,也马上跪下,哆哆嗦嗦的不断磕头。
舒烨一把夺过荷包,打开数了数,发现银子多了十多两,便将多出的银子拿了出来,丢给男人。
男人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敢收。
舒烨也不理他,朝旁边的小孩招招手,拿起小孩的小手看了看,果然就是中午偷他钱的小男孩。
舒烨问他:“为什么要给我暗示?”
小男孩狡黠一笑:“为了让你找过来。”
“你怎么确定我能找过来?”
“不确定。如果你不能找过来,我还可以再找别人。如果你能找过来,就说明你的能力足够帮助到我。不管结果如何,给你个暗示,都是不亏本的买卖。”
舒烨捏了捏小男孩的手骨,又捏了捏他的手肘、肩膀,发现他的关节非常灵活,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小男孩一动不动任他左捏右捏。
半响,舒烨松开手,问:“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小男孩从地上捡起银子,塞给男人:“这是我和阿大他们的赎身银子,从此我们货银两讫。”
女人抬起头怨毒的看着他,尖叫道:“养你们几个小崽子,花了老娘那么多精力,几两银子就像走人?没门!”
舒烨眼神一冷。
男人立刻一脚将女人踹倒:“臭娘们,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他拿过银子,对舒烨点头哈腰道:“这几个小崽子归您呢。”
张掖镇内的一家小院子里。
房里的地龙烧的火热,清甜的熏香从香炉飘出,丝丝缕缕的香烟被热气一蒸,变得甜腻起来。两盏精巧的宫灯,将房间照的犹如白昼。
容貌俊美的男人穿着一身华丽的黑衣,仰躺在贵妃榻上,靠在绣工精巧的靠枕上,闭目养神。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两个美貌的女婢跪坐在榻前,一人捧着男人赤裸的脚,帮他修剪指甲,一人轻轻地给按摩小腿,“教主。”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单膝跪地。
“讲。”榻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眶深邃,鼻梁高挺,眼中不时地闪过一丝邪气。
“寒梅和枯竹回来了。”年轻人小心地看了眼男人,才继续道,“二长老被击毙,大长老重伤,小公子……小公子失踪了。”
“哦?”男人神色不变,挑了挑邪气的眉眼,“竟然能将大长老重伤,看来他二人的武功长进了不少。”
年轻人脸上隐隐有些尴尬,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莫非有什么隐情?”男人直起身体,一脸趣味的追问道。
“他二人说,大长老是被从天而降的‘暗器’击中,才受了重伤。”年轻人想了想,还是谨慎地用了暗器两个字,没告诉男人,大长老是被门板砸成了重伤。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起来,俊美的脸上邪气四溢,笑够了,才正了脸色问道,“知道天宝是怎么失踪的吗?”
年轻人立刻道:“根据探子回报,是一个头戴斗笠的大力怪人,乘着寒梅和枯松攻入教中,将小公子偷偷劫走了。属下已经派人追捕。”
男人点点头:“你做的很好,孤松。”思量片刻,下令道:“既然人是在他二人手中丢的,就让他二人把天宝找回来吧。至于你,继续追查舒烨此人的下落。另外,密切注意教众传来的消息。”
说到‘舒烨’二字时,男人颇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俊美的脸上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