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白雪一路追行几十里,不由得长叹一声驻足了脚步。看那样,这赤足妖魔果然有点道行。按理说,有一支箫大侠和金师伯先后去了南山石洞,云姐姐必不会有什么差错!可是,可是这赤足妖魔怎么还活在世上?在她看来,这赤足妖魔应是被万剑穿身了才是!莫非?她的心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寒战,莫非一支箫大侠和金师伯都去迟了?一经此想,哪还敢稍作停滞,恨不得立刻现身南山石洞。就在她起身的一瞬间,但闻一群烈马狂嘶之声响于耳畔,紧接着一阵兵器交戈之音。
“有人?”欧阳白雪一惊,追行了几十里不见人迹,忽闻声音岂肯放过?她打转身形,几个起落,人已从山腰的一片桦木林中来至峰顶。顺着声音寻望,原来在对峙山峰的一盘山道上有一伙马队,不,应是两伙马队。一伙旌旗飘扬,足有几十人,看场面很有气势;另一伙,素旗几面,但却甚为显眼,不论是马匹还是马上端坐之人,各个身穿素服,为首的几位连头上之冠都是白色。“发生了什么事?”欧阳白雪还没看明白,但见尘烟滚滚,烈马狂啸,两伙马队竟然战作一团,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有几人摔于马下。
欧阳白雪哪里还能稳住心神在此隔山观望,身形疾起,一缕白影飘山而下,谁知,她的身影还未待近前,但见两伙马队骤然分开,中间三丈宽的场子已站出两人。
“郑老镖主,晚辈行走江湖不过区区几年,但尚晓凡事要讲一个义字。老镖主镖行天下,晚辈不敢横加阻拦,但这一次,涉及到娄大人一生的清誉,还望老镖主三思!”素衣男子言罢双手抱了一下拳。
被称为郑老镖主的老者望了一眼面前的年青人,伸手掸了两下衣袖上的灰尘,“年青人,既然你晓得老夫镖行天下,就应该晓得老夫镖行天下的规矩,只要镖主他出得起银子,老夫就要按规矩办事!”老者说着,抬头傲慢地扫望了一下眼前的马队,“我们宁远镖局几十年来和你们安远镖局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且莫为了此事伤了和气。”
原来是两支镖队,一伙是走镖的,一伙是劫镖的。欧阳白雪隐在五丈外虽一时之间分不清孰对孰错,但那位郑老镖主看起来有些让人不顺眼。她转首望了一眼旌旗飘扬的马队,但见马队中间有十几位彪形大汉正护着一辆镖车,奇怪的是:镖车上竟然放着一口棺椁。
“郑老镖主,我们安远镖局一向崇尚的是以和为贵,可这个和字讲究的是:跟谁和?怎么个和法?老镖主不讲江湖道义,不顾武林规矩,强行夺走娄大人的棺木,这娄大人可正在入殓中,有道是死者为大……”
“住口!”郑老镖主厉吼一声,“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岂容你黄口小儿在此指手画脚?至于谁为大,那要看谁定规矩。识实务的,你们安远镖局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免得也来个死无葬身之地。”
眼见两伙马队又战在了一起,那被称为安远镖局的马队虽然各个伸手不凡,但因对方人多势众,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现出劣势。有几人更是惨死在马蹄之下。
“住手!”欧阳白雪轻喝一声,一衫白影已落在棺椁旁畔,用剑一指,“这口棺材本姑娘要留为己用。”
“欧阳女妖?”众人在望定欧阳白雪后,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中的兵器兀自停了下来。江湖上,但凡有一点见闻的,谁不知道这个来自大漠的欧阳白雪杀人根本不讲道理。
郑老镖主这个气呀,这一欧阳白雪分明是仗恶欺人,哪有像她这么说话的?留下棺材自己用,哪有留下棺材自己用的道理?可她是欧阳白雪,杀人与否全凭自己喜好,“姑、姑娘,这口棺材是……”他本想说,是空前教邱堂主命他们宁远镖局押送的,但唯恐这邱堂主份量太轻,便将一个时辰前,有幸结识的空前教第二夫人应天花给搬了出来。在他认为,你欧阳白雪再无所忌惮,空前教的美艳三妇你也得掂量掂量,“姑娘,这口棺材是、是空前教的二夫人应天花命老夫押送的……”
欧阳白雪斜眼望了一下马队中的那口棺材,“是吗?”手起掌落,郑老镖主手中的长剑却已只剩剑柄。一时间,郑老镖主直吓得面若土色,这欧阳白雪砍的是他的剑,这要是砍他的手,或者是要他的命……“姑、姑娘,老、老夫无能,无能为夫人保此金镖……”一挥手,众人早已捡命离去。
安远镖局的人虽见欧阳白雪败走了宁远镖局,但却不知她究为何意?那位素衣年青人双拳一握走至近前,“姑娘,这棺木是四川娄大人的,虽然您震慑走了郑老镖头,但要是您执意夺此棺木,在下和兄弟们必会舍命……”
“四川娄大人?”欧阳白雪一惊,“哪个四川娄大人?”她的脑中迅速闪现娄寒霜的身影,古庙一别,现今未见,她有些恐慌地望向镖车上的棺材。
“姑娘,四川还有哪个娄大人,仅此一位。前些时日他被奸人所害,我们安远镖局念娄大人一生清廉一世为义前去吊唁,谁料,竟然赶上如此之事,有人不但夺了娄大人的入殓棺椁,将娄大人暴尸于光天化日之下,还、还让宁远镖局当金镖押往临安,我等气愤不过,一路追劫至此……”
“娄大人可有一女叫寒霜?”
“您说的是娄小姐,姑娘认识她?”
“我和她是金兰姐妹,快告诉我,她现今在哪儿,可晓得此事?”
年青人没有料到,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