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了想,最终听话地放下了水果刀。

“你说你叫什么?”穆风问。

“回主子,廿七。”

穆风将大衣穿好,“……七…哪个念?”

男人见他要站起来,便又退后了两步,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恭敬回答:“二十七的……廿……”还没说完,男人身形有些踉跄,穆风见状,伸手扶了他一把。

“多谢……公子”廿七诚惶诚恐,立刻撤走了身子。

手里一空,穆风倒有些尴尬,对付精神病人他没有什么经验,只好说:“你似乎受了狠严重的伤。”

廿七甩甩头,扶住了墙壁,“无妨……公……”

嗵一声,他似乎支撑不住身体,整个贴着墙面虚垂了下去。

“哎——”穆风看着眼前倒下的健硕男人,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穆风试图把他扛到沙发上去,但他实在饿的没什么力气,索性直接在地上铺了张软席,把人丢了上去。男人自称廿七,是穆风从未听过的姓,他在廿七身上扒拉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证件,里里外外能翻出来的只有几根腥哒哒的水草,让人怀疑这男人先前是不是掉进了湖里去。

除此之外,就是身上纵横交错的鞭印血痕,饶是穆风一个外科大夫,也没见过这么狠的,打的人皮开肉绽。似乎是新伤不久,又因为泡了热水,较重的伤口间或渗着血。

“啧……谁家啊这么狠,家暴么。”穆风自己念叨着,拨开一直挡着廿七脸庞的头发,也不禁叹了起来,“这么年轻,可惜了。”也不过二十出头,就病成这样,恐怕是暴力导致的精神问题吧。

不过可惜归可惜,穆风可没忘了他是半夜潜入的不法分子,叹过之后从浴室里捞出手机,用电吹风勉强吹干了,扣上电池尝试开机。

也多亏是国产“霸王机”,就这么泡完还能啥事没有,穆风甩了甩,利落地拨了报警电话。

-

穿好衣服收拾整齐,回到客厅,廿七还没醒。

穆风从冰箱里翻出几天前买的牛奶,也不知过没过期,倒了一杯就着口袋里的巧克力吃完了。肚子里有了东西,人就有了力气,他端着第二杯牛奶回到软席边。他心里知道此时应该离开这里才是最佳选择,但天知道他哪根弦搭错了,就蹲在廿七旁边好奇地打量了起来。

半晌,还是看不下去,把家里的医药箱找了出来,翻出棉球和碘酒,小心翼翼地清理起伤口。

廿七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巧穆风处理完了身上的创口,正用镊子夹着一小块棉球擦着他眼角的伤。眼角的弧度是很容易流进去液体的,送獾男⌒模专注在伤口的处理上,在廿七忽然张开眼皮的时候,还不耐地斥了他句:“哎你别动啊!”

待反应过来,穆风浑身一僵,棉球都差点掉进他眼睛里去。

不过廿七倒真没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穆风看,盯地他全身不自在,手里的碘酒瓶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穆风咳了两声,把东西放回医药箱,捧起先前倒好的牛奶喝了一小口。又看了一眼地上跟木头似安静躺着的廿七,把杯子递到他眼前,“喝水吗?”

廿七自己撑着坐了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的伤口,小伤被用白色的纱制方块覆了起来,长形的有白色纱带缠着,反倒是又深又重的都露在外面。他接过眼前递过来的杯子,是奶的味道。

“你的伤虽然多,但大多还是皮外伤,只这几条重的恐怕需要缝几针才行。”穆风干巴巴说道。

廿七看了会手中的牛奶,皱皱眉头,还是转到方才穆风喝过的位置,将牛奶一饮而尽。

穆风哑言,这是什么嗜好?

“那个……还要么?”穆风指指空杯子。

“你——”廿七握着杯子,声音被牛奶润过有了些生气,“你是谁?”

“啊?”穆风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放松了笑道,“清醒了?”

廿七沉默。

“你刚才犯病了,”穆风道,“知道自己以前有过精神病史吗?”

廿七:“……”

穆风又问,“你叫什么,多大了,家住哪里?记得家里人电话吗?”见他不肯回答,穆风恍然,“不想回家?”

廿七无视他一连串的问题,将屋里环视了一圈,最终眼神落在穆风的脸上,一副无风无浪的灰盈盈的眸子,空荡荡地漫过穆风的面容。他开口说,“你不是公子。”

看来并没有清醒,穆风长叹一气,起身走向厨房,“我还是给你倒杯水吧。”

廿七望着穆风的背影,看到他的身影沐在冰箱惨白的冷气里,忽然醒悟了什么似的,语气怅然:“我死了。”

“什么?”穆风叮叮当当地挪着冰箱里的东西,没有听清。

“公子的命令,西青湖……”

穆风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两个密封成品的三明治,是他昨晚上买了忘记吃的,算算应该还没过保质期吧。再蹲到廿七面前时,正听见他嗫嗫念着什么“死了死了”的话,便把三明治往他手里一塞,“什么死了,你活着呢,不过这里有点问题。”他指指自己的脑袋。

“吃不吃?”

廿七低头看了看,“这是何物?”

“何物……还没演够,”穆风碎念了一句,替他撕开包装,“用来吃的,‘杀手大人’!”

廿七半信半疑地瞅了会,小心闻了闻,伸出舌头舔了口,有味道盈盈的散出来,在牢里关了几天的肚子立刻回忆起了饥饿的的滋味,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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