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众人焦急万分,谢映登把脉,体内余毒未清,方才又急火攻心,转身却对众人道:“越国公无大碍,几日不眠不休,心力交瘁,方才又急火攻心……”
话音未落便听程咬金嚷嚷:“什么急火攻心!就是被那混小子气的!优柔寡断,当断不断,早听俺的一枪挑了,哪会有这事!”
秦琼劝道:“四弟,伍登本无意与吾大唐为敌,此番前来不过是应刘黑闼之邀助阵,若能招降,南阳便可收复,若杀之,其南阳旧部必反,再者伍罗两家总有世交情份……”
程咬金怒道:“你拿他当侄子,人家不认你是叔父,方才可是招招致命,要不是冒出来个道士,这会子指不定如何了!”
白高德纳闷:“那老道究竟是何人?是敌是友?”
谢映登道:“是伍登的恩师,亦是贫僧叔父。”
众人闻此言皆是一怔。
“既是谢弘道长,那伍登想必会消停几日。”白高德道,“眼下还有一事,须秦王早做决断,周毅急报,刘黑闼率残部已投。”
众人回过神来,分析形势,如今鱼鳞关战事未了,西突厥又与大唐议和,实不宜再起战事,此事还须禀明高祖派遣使臣交涉。
“报~~~白夫人飞鸽传书,紫金关齐王殿下问罪尉迟将军!”
秦王听罢将军务略作安排,便渡河返紫金关。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朱伍登回了鱼鳞关军营,先是得知刘黑闼投,军心已不稳,又被谢弘道长告知唐太子李建成已亲率五万兵马,直奔南阳,全军上下更是人心惶惶。
朱伍登默然无语,将士家眷皆在南阳,城内守军不过万余,回防南阳最快须两日。
谢弘道长见此,示意左右亲兵退下,师徒二人一番长谈……(不表)
唐军中军帐内,罗成醒来,得知紫金关之事,与秦琼商议鱼鳞关战事须速战速决,若非周毅回营碰巧拿下了野狼谷伏兵,恐怕此时伍登已攻下营寨,今日即已仁至义尽,不必再顾南阳王生死,明日一战务要攻下鱼鳞关。
天色渐晚,秦琼恐有变故,亲自巡营。
“报~~~南阳王处来使,求见越国公!”
罗成放下手头军务:“见。”
不一刻,一老者进帐,罗成抬眼一看,稍一迟疑:“你,可是伍德!?”
老者笑道:“越国公好记性,伍德今日是奉主公之令,将此物交于越国公。”呈上一锦盒。(伍德本是伍云召心腹,大业元年伍氏遭隋炀帝灭门,宇文成都兵破南阳,与伍云召失散,后得知朱灿收养伍登,更名武德,投朱灿帐下,只为追随伍氏孤脉。)
罗成打开锦盒,内有一瓷瓶,旁附书信一封:今日适逢重阳佳节,伍登略备薄酒,请越国公亥时来营小聚,瓶内解药,黄酒送服。
罗成看罢笑道:“多谢谢弘道长了!”
伍德亦笑道:“伍登生性孤傲,向来吃软不吃硬,纵然知晓身世也不会轻易低头请降,今日越国公又打了他七个耳光,这小子难免不痛快。”
罗成笑道:“倒是罗成的不是了?伍将军先回营复命,罗成必准时赴约。”
“伍德告辞。”
夜幕降临,中军帐内秦琼与罗成起了争执,秦琼此刻方知罗成晕倒是中毒所致,不许罗成赴约;罗成以为伍登既已送来解药,此行必无不妥,决意赴约。
秦琼道:“表弟可曾想过,这若是鸿门宴呢?”
罗成轻笑:“鸿门宴刘邦不也无事?且有九哥的天蚕甲护体,伍登伤不了我半分,表哥放心,子时前成儿定会归营。”还未走出营帐,身后秦琼怒道:“不准去!”
罗成脚下一顿,背对秦琼一字一顿:“非去不可!”
秦琼顿喝:“罗焕!传令三军,越国公今夜若出营门半步,叫守卫提头来……呃……”
罗成转身,只见秦琼斜靠着罗焕,已晕了过去:“焕儿,你……”
罗焕道:“表叔六个时辰后自会醒来,父帅此行多加小心!”
罗成不再多言轻“嗯”一声,快步出了营帐,飞身上马,直赴鱼鳞关,白云驹一路飞驰,半个时辰便赶至鱼鳞关北门,只见城门大开,不见守卫,静得出奇,只伍德一人相迎:“越国公请!”
罗成下马一言未发,随伍德登上城头。
只见伍登一人独坐,面前桌案上一壶酒,几碟小菜,另有一黑漆描金锦盒。
罗成径直走到伍登身旁坐定,伍登开口:“这菊花酒是伍登闲来亲酿,越国公可能入口?”
罗成戏道:“南阳王一向杀伐决断,不想竟有此闲情逸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
伍登起身打开锦盒:“十万兵马已撤出关外,伍登今日认祖归宗,献关归降大唐,此为兵符、军印、降书,越国公过目。”
罗成轻瞥一眼,闪过一丝笑意,绷簧声起,打破了夜的静谧,六支袖箭钉在了城垛上,伍登笑道:“叔父是信不过,才有此准备!”
罗成自斟一杯,缓缓道:“防一下而已,毕竟此前被贤侄的三棱亮银镖伤得不轻,今日那绷镫弩又离命门只一寸。”
“叔父说笑,今日若非叔父手下留情,那一式梅花七蕊已要了伍登性命。”伍登顿了一下,正色道:“侄儿,还有一事告知。”从贴身处取出密信一封,递与罗成。
罗成见字一怔,信,乃是太子亲笔!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宣圣旨一波三折返长安受封领赏
童颜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