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祖太极殿庆功,四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入宫。
高祖、窦后端坐高位,下首玉阶之上太子、秦王并坐,二级玉阶则是护国并肩王秦琼、燕王罗成,尉迟敬德等一应功臣,玉阶之下右侧以齐王为首文武百官依品次落座,左侧则是统叶护可汗及突厥使臣。
殿内极尽繁华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众人举杯同饮,酒过三巡,听得殿外一声高呼:“突厥吉雅公主到!”殿内顿时人声尽灭。
伴着一阵奇香,便听丝竹之声再起却是高山流水,琴音空灵精妙,一女子着异域舞衣,轻纱遮面,翩然飘入殿内,身段似灵蝶般轻盈,众人一阵惊叹:胡璇舞竟与高山流水相合,吉雅公主真乃奇女!
琴音渐快,吉雅一阵急转,已至玉阶之下,广袖轻扬,暗藏数道冷光直向高祖,恰在此时一柄木扇闪来,尽数挡下银针,罗焕飞身接下木扇,已至吉雅身前,耳畔低语:“公主今日可是身负重任。”
秦琼、罗成对视,当下已了然,只怕是统叶护贼心不死,借着献舞又起事端。
吉雅公主不语,闪过罗焕,广袖再次扬起,罗焕回手,木扇轻绕广袖,一个转身将二人带至了大殿正中,吉雅焦急悄声道:“你莫不是疯了,若是中针无药可医。”罗焕道:“见英缘第一面时,姜焕便疯了。”
吉雅闻言身形一僵,罗焕借机又向殿门撤了数步,死死缠住吉雅再无机会接近高祖,众人眼中二人却似打情骂俏。
一曲终了,齐王阴阳怪气:“素闻云麾将军骁勇善战,竟不知也有这儿女情长的时候。”
罗焕道:“多谢齐王殿下关心,七情六欲人之常情!”
吉雅公主略显不甘:“云麾将军所言甚是,方才与将军只舞了半曲,尚未尽兴,几日前从宫中乐师处闻得一古曲广陵散,吉雅甚喜,不知将军可愿同吉雅再舞一曲?”
高祖闻听此言一怔,看向统叶护,只见其面色泛白,双肩微颤,罗焕轻笑道:“公主到底不是中原人氏,广陵散虽是名曲,然其中典故却太过血腥,不宜为舞曲,不如来一曲十面埋伏?”暗示吉雅环视四周,细看大殿暗处已布下约百名侍卫。
并肩王妃玉儿款款起身:“皇上,宫中乐师精通曲调,技艺纯熟,只是乐师久居宫中曲中难免少了几分情致,十面埋伏曲调激昂,震撼人心,若是失了情致,便索然无味了,臣妾长于军中,亦识得此曲,愿弹奏一曲为吉雅公主助兴。”
高祖颔首:“准!”
玉儿取过琵琶,玉指轻拨,长音高亢似金鼓号角齐鸣引人入胜,其音由散渐快扣人心弦,大殿正中,广袖上下飞扬,木扇左拨右挡,若即若离间二人已过数招,吉雅银针用尽,罗焕低语:“公主还不收手?”吉雅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手向腰间环扣摁去,罗焕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吉雅手腕,无奈道:“且不说这殿内侍卫禁军,单就护国并肩王,纵然公主还有软剑在身自认可过几招?”
曲调已至**,玉儿玉指飞快划过琴弦,弹、扫、轮、绞、滚、煞,铁骑纵横、金戈铁马,呼号震天,肃杀场面淋漓尽致,吉雅忽然纤足轻点,宛若凌空飞燕,恰在此时罗焕右臂轻抬——文臣一阵惊呼:“掌上起舞,吉雅公主之才堪比汉宫飞燕!”
秦琼等人却看的真切,方才罗焕抬臂之时暗点吉雅足心涌泉穴,此刻吉雅下身已是无力,这舞~~已是罗焕一人。
玉儿忽一刹弦,一道金属之音犹如枪戟相抗,惊了殿内众人,吉雅身形微晃,险些落地,曲音略一停顿,罗焕飞身跃起将吉雅揽入怀中,此刻琵琶长抡拟出悲凄萧声,四面楚歌,项羽兵败,仿佛历历在目,败局已定吉雅轻笑:“将军果然情深义重,不忍伤了英缘。”罗焕正色道:“公主莫要逼我。”左手轻扣在了吉雅后腰,命门处,吉雅手臂一僵,正在软剑环扣上方。
一道强音戛然而止,曲终舞必,罗焕揽着吉雅落地,二人四目相对,殿内一片寂静,统叶护面色已惨白如纸,高祖展眉大笑:“哈哈哈……妙!妙!妙!”
窦后笑道:“皇上今日很是高兴啊,臣妾瞧着这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皇上可是成全了这段姻缘?”
高祖看向统叶护道:“统叶护可汗意下如何?”
统叶护闻言一惊,勉强道:“甚好,甚好……”
吉雅身形一晃,拉着罗焕走上前来:“皇上,吉雅看上这小子了,请圣上赐婚!”
罗焕愣住,还没晃过神来,高祖龙颜大悦:“即是如此,吉雅公主赐婚燕王长子云麾将军罗焕,着礼部择吉日完婚!”
“罗焕领旨谢恩!”众人起身道贺。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传枪递锏敲山震虎秉烛夜谈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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