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顾攸宁和婪豫走后,顾庭就发了大火,不仅在人前狠狠的训斥了李氏,甚至打发他去祠堂静思己过。
谁知着李氏去了祠堂几日竟然生了病,毕竟这是左相夫人,又有儿女在身边,只是接回来以后治了几日总不见好。
大夫说她是郁结难消,说白了也就是自己气的,她在相府红白这么多年,冷不丁的让顾攸宁压制成这样,又因为收了段哲华三十万两的事被顾庭训斥,在祠堂里冷冷清清的就听着外头是如何热闹的操办顾清霜的婚事,她想不气也难。
顾俊宣在跟前劝说了几日,也总不见成效,只得叹气的想,如今在左相府虽然明面上看着,出一个极得宠的玟王,如今连表小姐都嫁入尚书府,风光的不得了,实则内里已经空虚。
玟王府碧水居内,楚豫商着茶浅泯一口,才抬眼看了眼堂下的人,开口问道:“王妃吩咐的东西可送到左相府了?”
堂下人立即欠了欠身,答道:“送到了送到了,亲自让表小姐身边的丫头接的。”
“……那就好。”楚豫点点头,继续问道:“听说左相夫人病了,这几日如何了?”
“听说治了几日都不好,说是郁结难消,引发的旧疾,大夫让她莫要生气,可是听说她却……”堂下的人有些踟蹰。
楚豫冷笑:“她怎么了?”
“属下不敢说。”
“恕你无罪,说就是。”
“是。”那人行了礼,忽而抬头说道:“听说左相夫人在相府整日的咒骂咱们王妃,净说些恶毒难听的,顾家的大公子劝说了几日也无用处,还听说顾相爷现在都不搭理她了,她就三日五日的闹。”
楚豫端着茶杯的手指顿时收紧,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半晌冷哼:“既然如此,那就直接……”
楚豫突然停顿一下,脸色有些忌讳,然后说道:“算了,她既这样,那病就别好了吧,记着点也别让她死了。”
那人有些不解,说道:“王爷这是为何,那个女人可整日的说道王妃的不是。”
“王妃年纪小,有些事情见血不好,恐不吉利。”提到顾攸宁,楚豫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然后笑道:“她既然能说,就让她说不出来即可。”
那人心中一悚,连忙弯腰行礼:“王爷当真仁慈。”
楚豫失笑,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心中却在感慨,什么仁慈不仁慈的,他上战场杀敌无数,手中不知道染过多少鲜血了,若是真要积德善,也是为了顾攸宁,自打重生之后,他对迷信之说颇为相信,也许人们不知道,这个战功赫赫,狠戾冷酷的玟王,如今开始信佛了,他在长安最鼎盛地寺庙给顾攸宁供奉了海灯,还花大价钱打了替身,就达顾攸宁手腕上戴着青玉佛珠都是得道高僧诵经百日开过光的,只求他能平安顺遂,求佛祖菩萨在他照顾不到的地方,也能免去顾攸宁一切苦难。
所以等了了顾清霜出嫁之日,李氏竟然病重的起不来床,还患了咳疾,整日拼命的咳嗽,府里的下人都以为她得了痨病,纷纷不敢上前,又正当顾清霜大喜的日子,就全都去前院帮忙了,只留她一个人在后院里,想张嘴叫人过来,嗓子却嘶哑得喊不了,等待人回来时,才请了大夫,大夫直说她是咳疾坏了嗓子。
有几个平日里和她不对付的妯娌,这个时候倒是纷纷的来看热闹,只说她前阵子还在病中骂人,现在就说不出话来,可是骂人骂多了,让老天听到了。
她自是气的不行,可奈何身上有病,如今在相府的地位又不如从前,好歹有个顾俊宣照拂着,如若不然不知得到什么田地呢。
顾攸宁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知道,楚豫也不打算告诉他,只见他在顾清霜的婚宴上开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