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食指送到唇边,迷恋地蹭了蹭,“要是我说,这一世我想得到的人是你呢?”
“那恐怕你要倍加努力才行,”月影又低声笑了笑,“我也很期待用真身与你见面呢。”
墙上的信号灯闪了两闪,“有老朋友想要见你。”
触须抽离了他的手指,重新退回到墙壁,就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星楼下达了接入准许,一个仪表堂堂、身材伟岸的人现身在房间内。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太殷大人,”星楼抢着说道,“我现在的名字叫星楼。”
“星楼,”太殷重复了一遍,“比上一世的好听。”
“谢谢夸奖,”星楼微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期间,诸事都辛苦你了。”
“你救我一命,又提供条件让我的研究得以进行下去,我向来恩仇分明。”
“那我一定争取不做得罪你的事,”星楼笑得弯起了眼睛,“殇玚他还好吗?”
“老样子。”
星楼耸耸肩,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次你被分配去了哪里?”太殷问。
“璧空。”
“璧空?”
“怎么,你知道?哦,我想起来了,你的得意弟子现在在璧空当校医,我今天不久前还见到她了,她还是那么有女王气质。”
“我指的不是她,在你沉睡期间,我们又发展了一位新成员,目前正在璧空就读。”
“这么巧?”星楼转向一边,“月影没跟我提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墙壁上声音的波形抖动着。
“他是个重度网瘾患者,现在一定在网上,要把他接进来吗?”
“好啊,让我来拜见一下我的这位学长……还是学姐?”
用不着太殷多费口舌去解释,枕鹤的影像已经出现在眼前。
“原来是一位学长,幸会,”星楼愉悦地跟对方打着招呼。
“叫我枕鹤就好,你就是传说中天元网的一代开发者?久仰。”
“不仅是一代,”太殷插口,“二代、三代,都是他,第四代不知道又该掀起什么腥风血雨了,搞不好彻底用网络取代了现实。”
“不要这么说,”星楼很无奈,“这一世难道我就不能低调地做个普通人吗?”
“你不是甘于平凡的那类人,你脸上就写着这一点。”
“能想出利用网络储存前世的记忆,确实不是一位凡人,”枕鹤笑道。
“不敢当,我现在是璧空学院的一年级新生星楼,以后还请枕鹤学长多多关照。”
星楼顿了顿又道,“有的人因为共同的目的聚在一起,有的人因为共同的利益聚在一起,但我们这个团体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目标,互通有无,各取所需。请问枕鹤学长,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加入我们的呢?”
“如你所见,我是一名二十二年的雏态。”
星楼挑眉,“二十二年的雏态还留在璧空没有升学?那是挺稀有的。”
“不仅如此,我还是一名成人仪式的反对者,妄想找到不通过成人仪式也能够成人的方式。”
“听上去确实是个妄想……那若是找不到呢?”
“那就一直保持现状。”
“就算是雏态,总有一天也会死的,在成人仪式之前死亡的后果你知道吗?”
“知道,但我不会为此屈服。”
星楼拍了拍手,“我们团体里的每一个人,都心怀妄想,若有朝一日这些妄想都能实现,哪怕只实现一个,天宿也将迎来翻天覆地的新格局,”他将视线定格在枕鹤身上,“欢迎你加入妄想家团体。”
“多谢。”
“说起妄想,”星楼转向太殷,“不知道你解除原有血契关系的妄想进展如何?”
“进展为零。”
星楼略感惊讶,“我睡了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来你不会什么都没做吧?”
“不,只是对我来说,试验的结果只有两种,成功和失败,没有成功,就意味着没有进展。”
“好吧,”星楼接受了他的说法,“那祝大人早日实现零的突破,希望下次见到殇玚的时候,他不会再挠我。”
“那么我猜,我这边的研究进展也为零,”这回说话的是月影,他在墙面上跳动着,四面八方都是他不甘寂寞的影子。
“我已经找到了令月影苏醒的办法。”
“哦?”月影和星楼异口同声地说。
“他的身体被用一种很先进的医学手段冰冻住,若要回暖,唯一的方法就是注入新鲜的血液。”
“这有什么困难?”星楼毫不犹豫地一口接道,“我可以给他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