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誉点了一桌子特色菜,知道殷旭喜欢糕点,便把菜单上有的糕点全都点了,相信总有一款殷旭会喜欢。
殷旭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剩余的几桌客人,用他那洞若观火的眼里分辨这些人没被吓走的原因。
滕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掌柜的似乎很清楚他的喜好,很快就领着人亲自来上茶上菜,那些比他们来的更早的则继续眼巴巴地等着。
那掌柜谄媚且小心地笑着,把目光移向殷旭,酒楼的消息向来最灵通,所以他早听说过三殿下身边多了一个少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两人关系亲密的很。
“这位一定就是霍七爷了,久仰久仰,今日第一次来,本店免费赠送一道至尊拼盘,都是最新颖的小点心,希望您喜欢。”
殷旭多看了他两眼,发现这人挺有眼里的,看滕誉点了一桌子点心,就推测出他好这一口,不错不错。
“那就上吧,如果不好吃,本少爷砸了你们的招牌!”
“……”掌柜的以及周围的食客们纷纷无语,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三皇子走到一起的果然都是纨绔子弟!
“是是,保准让霍七爷满意,那您慢用,小的就不耽误您和殿下用餐了。”
滕誉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亲自给殷旭夹了一个蒸饺,“尝尝,这家仙满楼面点师傅是宫里出来的,水平不错。”
殷旭这会儿是真饿了,就着滕誉的手直接咬下去,然后在一片抽气声中安然地咀嚼,“嗯,是还不错,鲜而不腻,皮薄馅香。”
“喜欢就多吃点。”滕誉表现的意外温柔,眸中带着深情,不难看出他对这少年的喜爱程度。
两人容貌俊美,即使偎依在一起画面也很美,可是只要一想想这是两个男的,众人便多了几分不耻。
看那少年也才十三四岁的模样,这三皇子得多qín_shòu才下得去手啊?
殷旭吃得很慢,看着像是在品尝美食,实际则是一种一种地分析这些食物的成分,如果是对身体无益的,他绝不会碰第二次。
他喝了一口鲜香浓稠的鱼汤,凑到滕誉耳边说:“左边靠墙的那一桌看到没?那三人一直低头默默吃饭,只在咱们进来时抬头看了一眼。”
“嗯,然后呢?”滕誉用余光扫了那三人一眼。
“那三人应该是所谓的江湖人士,呼吸绵长平稳,内功深厚,看着不好惹。”
“确实,江湖中人都不喜欢与权贵往来,看到本殿下大概只会当没看到。”
“还有后边人最多的那一桌,里头藏了一个女扮男装的美娇娘,打从你进门后就一直在偷窥你。”
“你怎么知道不是在看你?”
“因为她看到你给我夹菜的时候,狠狠地摔了筷子。”殷旭笑得不怀好意,“挺有个性的小姑娘,要不你收了?”
滕誉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绿茶蒸糕,“你不是说要守身如玉么?”
“哎呀,反正你也守不了几年,人生短暂,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
滕誉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思考着自己能守几年,按理说他已经十六岁了,大部分男子在这个年纪都已经娶妻生子,能拖到十八岁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即使真要娶妻,大不了把人丢后院不理会就是了,反正他也不介意多养一个闲人。
吃完饭,掌柜低头弯腰地将这尊大神送出门,心头悬着的石头才终于落了下来。
酒楼外,一张桌子被摆在路边,五个书生顶着寒风坐在桌边瑟瑟发抖,对这一桌子早已经冷掉的饭菜愁眉苦脸。
桌子的边缘守着一圈侍卫,只要有人敢起身,沉甸甸的大刀就会落在他的肩膀上,把人压回去。
这些侍卫一个个虎背熊腰,板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害怕。
和他们讲道理吧,他们一个个只会重复一句话:“殿下说了,必须把这桌饭菜吃完,否则一个也别想走!”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见到这画面都忍不住驻足围观,指指点点,让几个最好面子的书生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汤碗里。
他们此时已经后悔了,如果知道是这种结局他们一定会拦着宋清河,不让他招惹那位。
可惜后悔也没用,只能面对一桌子分量十足的冷饭冷菜叫苦连天。
而且最重要的是冷,这大街上寒风索索,一口冷汤喝进去,感觉连肠子都冰住了,一个个搓着手缩成一团。
“这要怎么吃?”一个书生敲了敲已经结成冻的鸡汤,上面浮着一层黄色的鸡油,看着就难以下咽。
宋清河正吞咽着白米饭,闻言含着泪气哄哄地说:“简直欺人太甚!……是晚生对不起各位兄台了。”
“哎,这话就别说了,自家兄弟,何况咱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清河兄胆子大,敢当面说出来而已。”
“哼!这本来就是事实,谁不知道三皇子……”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左一右书生捂住了嘴巴。
“谁不知道本殿什么?”滕誉站在他们身后幽幽地问。
“……”五个书生顿时面色惨白,暗道一声:完了!
“怎么吃了半天还剩这么多饭菜?难道是仙满楼的饭菜不好吃?”
众人低着头,心道:都冷成这样了,能好吃才怪。
“几位皆是饱学之士,应该知道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冬有雪灾,夏有洪涝,每年都有许多百姓活生生饿死,哎,各位乃是将来的国之栋梁,可要以身作则啊。”
说完这番感人肺腑的话,滕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