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谢晨风,谢晨风没有说话,林泽又说:“但她的报道呢?你觉得已经混成像她这样的记者,还会为了某种利益的驱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么?可以不需要了吧,但她都记下了实打实的死人,尽力客观地告诉我们前线的事,她还是把采访当成使命在做,当成生命在活。事实上谁能没有倾向?只要是人,在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一定有倾向。整个社会就是在这种充满了倾向性的大熔炉里互相熔炼,融合。”
“利比亚充满了饥饿和杀戮。她们还是在前线奔跑,带回来新闻报道。记者职业不管报道什么,都是希望恶能被杜绝,而不是成为社会黑暗面的一员,助长这种恶。我刚入行时带我的前辈就说了,心里是光明的,黑暗就会在你的面前退却。包括我跳槽这件事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总监要架空我,我至少能保证自己不妥协,不去助长他们的气焰。出来再找工作,谁知道不是一件好机会呢?”
谢晨风说:“但你不能否认,这个社会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人都是恶的。”
林泽说:“怎么可能?你说吧,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谢晨风看着林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答道:“我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