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境端了茶水点心上楼,放在桌子上,招呼邵炀吃。
邵炀已经装作若无其事,从盘子里拿了一块红薯酥来,说,“英姨做的点心好吃,就是太甜了。”
清境也吃起来,虽然对他的话深有同感,嘴里却说,“有得吃就不错,你要求倒多。”
邵炀嘿嘿笑了,又问清境这几日有什么安排,要不要跟着他出去玩。
清境摇头,“你要到哪里去,不上班?让我跟着你去。”
邵炀道,“这几天没什么事做,就是开会,你知道的,不去也没有关系。”
清境毫不客气地道,“你平常可不会错过多结识人的机会,现在居然不去参加会议了,真难得。”
邵炀伸手作势要捏清境的脸,“你嘴巴越来越没把关的,说得这么难听。”
清境笑了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抽纸擦了擦手,人仰躺到床上去,道,“反正这么说你又不会生气。”
邵炀笑起来,“我和你生气,那还生得过来吗?说起来,小时候,你害我挨了多少打啊,你这家伙!”
清境道,“关我什么事,你自己的问题。”
两人小时候读一个班,邵炀比清境大了两岁多,却成绩从没有清境好,他妈一知道,必定告诉他爸,邵炀就要挨揍了。
说起来,小时候,两人关系也并不是多好,关系稍微好起来,还是这两年的事情,邵炀军校毕业,回这里来工作,找到他家里,经常走动,才熟悉熟络起来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往往如此奇妙,在人生的前段部分,从没有想过会出现的人,突然之间遇到了,从此,他就成为以后的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也有这样,以前他一直在生命里,之后突然就消失掉,然后又出现了,就如邵炀。
清境躺在那里发起呆来,沉默着,再不说话。
邵炀胳膊撑在桌子上,靠在那里盯着清境看,一时之间也不说话。
清境是非常喜欢发呆的,所以,他也并不打搅他,看着他带着一点婴儿肥的白嫩的脸,又看他的露出来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这样子倒像是一直没有变一样。你现在多少斤,是长胖了吗,脸上肉嘟嘟的。”
清境掀了眼皮,在床上动了动,瞥了邵炀一眼,“你管这个做什么?”
邵炀道,“我是看你这样,想起我表哥家里的小孩儿了,我看到他就想捏他脸,现在看到你也是这样。”
清境哼了一声,“你捏一下看看,以后不要想来我家里了。”
邵炀笑起来,又说,“明天我们去吃长江鱼,你要去不去?”
清境其实很嘴馋,但是却翻了个人趴在那里用屁股对着他,说,“不去。”
他不喜欢和一群当兵的在一起。
不知原因,也许是受厌恶当兵的的母亲的影响,他对他们也不是很喜欢,很乐意和他们在一起。
邵炀就只好说,“那算了,我带一条鱼回来让英姨做给你吃。只是呢,英姨做的鱼也甜甜的黏糊糊,大约会把鱼味道给弄差了。”
清境道,“不要你管啦,真是的。”
邵炀看看表,下午还有事情,就起了身,突然在清境的翘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了,果真,清境从床上一爬起来,就朝他冲过来,骂道,“混蛋啊,你下次再打试试!”
邵炀已经跑下楼了,嘻嘻哈哈地跑出门。
清境站在楼梯上,眉毛拧了起来,心想真是个混蛋东西。
这么个不稳重的家伙,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混得好。
英姨在楼下看了他,说,“邵炀这就走了?”
清境道,“不管他,真是一来就没好事。”
英姨道,“他和你关系还真好呢,平常也经常来看看,还给带不少东西呢。”
清境道,“还不是想讨好我爸吧。”
英姨摇头笑了,不说话。
清境又四处看了看,“我妈呢?”
要是他妈在,绝对不敢大声喧哗的,不然要被说。
英姨道,“太太出门跳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