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是受人所托来邀令狐冲下山去见恒山派仪琳小师父的。
为了表示诚意,田伯光先去长安谪仙酒楼弄了两坛子美酒,然后挑了这一百斤美酒,到陕北去做了两件案子,又到陕东去做两件案子,引得岳不群夫妇匆忙下山,他这才上华山来找令狐冲。
令狐冲满心疑惑,不知他有什么阴谋,心想,“这人是个无耻之徒,甚么话也说得出口,跟他这般莫名其妙的缠下去,不知他将有多少难听的话说出来,那日在衡阳回雁楼头,他中了我的诡计,这是他生平的奇耻大辱,唯有以此塞他之口。”
当下不怒反笑,说道:“我道田兄千里迢迢的到华山干甚么来着,却原来是奉了你师父仪琳小尼姑之命,送两坛美酒给我,以报答我代她收了这样一个乖徒弟,哈哈,哈哈!”
田伯光脸上一红,随即宁定,冷冷的道,“令狐兄,你手上的功夫不行,嘴头的功夫倒很厉害。自衡阳一别之后,仪琳小师父对你日思夜想,很是牵挂着令狐兄,在下受她之托,前来邀你前去一见,咱们走罢!”
林绛轩听得心中大奇,看看令狐冲也觉得他英俊潇洒,人又聪明侠义,若说他救了那小尼姑之后,人家对他就此倾心应该也说得通,只是小尼姑会派cǎi_huā大盗来给她找情人,这情形怎么看怎么不可思议。实在让人怀疑其中有诈。
果然,令狐冲那边已经在明确表明态度了,“不去!一千个不去,一万个不去!”
田伯光道:“我受人之托,请你去和仪琳小师父一见,实无他意,你又何必断然拒绝?”
令狐冲道,“我不愿做的事,别说是你,便是师父、师娘、五岳盟主、皇帝老子,谁也无法勉强。总之是不去,一万个不去,十万个不去。”
田伯光道,“你既如此固执,田某只好得罪了!”刷的一声,拔刀在手。
林绛轩自从学过武后,都一直在纸上谈兵,从来没有实战过,这时看他们说打就打,心里虽然紧张,但也小有些兴奋,连忙也拔出自己的长剑来,准备上前帮忙。
田伯光斜睨林绛轩一眼,“令狐兄听说是华山诸弟子中武功最强的一个,你这个小师弟模样长得不错,武功只怕一般,我劝你就站在一边观战吧,不然碍手碍脚,令狐兄只怕会输得更快。”
令狐冲心知自己师兄弟和田伯光武功相差甚远,二人齐上也不是敌手,也拦住林绛轩道,“林师弟,你且站在一旁,咱们以二敌一,只怕田兄要笑话了。”
林绛轩扁扁嘴,收剑站到一旁。
只见令狐冲刷的一剑,径直向田伯光攻去。这一出手便是本门剑法的杀着“有凤来仪”,剑刃颤动,嗡嗡有声,登时将田伯光的上盘尽数笼罩在剑光之下。
田伯光赞道:“好剑法!”挥刀格开,退了一步。令狐冲跟着一招“苍松迎客”,又攻了过去,田伯光又赞道:“好剑法!”知道这一招之中,暗藏的后着甚多,不敢挥刀相格,斜身滑步,闪了开去。
两个人乒乒乓乓瞬间就过了十几招,林绛轩现场观战,越看越是兴奋,原来平时的演练和实战竟然有如此大的差异,本门的剑法在临敌时又能有这般多的变化。
心中对令狐冲的武功机变越发钦佩,本门剑法中平平的一招,到了他的手中就奇变突生,明明是防守的招数也可以用来攻击,明明是诱敌的招数却能变成实招,果然是习武的人才啊!
不过田伯光的快刀到底功力深厚,不论令狐冲如何变招诱敌,骤雨急攻,田伯光都能应付自如,堪堪到二十招上,眼看令狐冲就要落败。
林绛轩握紧长剑,心里盘算着在石壁上学来的招数,只待田伯光露出破绽他就上前偷袭,此举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不过现在形势危急,总不能眼睁睁任这臭名昭著的cǎi_huā贼将大师兄掳下山去。
眼看令狐冲已经被逼得步步后退,背心马上就要靠上石壁,林绛轩一挺长剑,一招衡山派的‘流光掠影’直削田伯光的面门,却见令狐冲忽然招式一变,也用上了山洞中衡山派的剑法,手中长剑如狂风骤雨般连攻七招,都是极尽变幻之能事。
田伯光本已算准了自己下一招定能逼得令狐冲弃剑认输,不想忽然来了个偷袭的不说,令狐冲也跟着狠招迭出,顿时给闹了个手忙脚乱,连连后退,最后大喝一声,用上了十成功力,踏步上前,‘铛铛’两声,硬是硬碰硬地震飞了二人手中的长剑。
令狐冲拉着林绛轩跃开两步,叫道,“田兄只是力大,并非在刀法上胜过我们,这一次输得不服,有本事你让我们歇一会儿,商量一下用什么招数,咱们再重新比过。”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不是要单打独斗吗,怎么又变主意了?没关系,田某和令狐兄一见如故,原不想使强,硬逼你随我下山,就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又有何妨。”再看看林绛轩,“小子,看你不出,功力虽浅,招数确实机变精妙,华山派人才不少啊!你叫什么名字?”
林绛轩第一次和人交手,还得了对手夸奖,很是兴奋,“田兄承让了,我是华山派新进的小弟子,姓林,双木林,林平之。”
令狐冲道,“小弟本不愿两个打你一个,怎奈田兄太过厉害,令狐冲不得不行此下策,反正不能束手就擒,被你抓了去。”
说罢一拉林绛轩,两个人转回山洞之中,让田伯光在外面等着。
进洞便皱眉道,“林师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