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连天绿意之,竟然看不到哪怕一名农夫。
而就在路边,每隔不远便会看到嶙峋白骨!
那是一种极为新鲜的“白”,很是刺目。
龙涛禁不住闭目叹息。
这定然是自南向北而来的落难饥民,躲避战火饿死路边,又被更加饥饿的野狗啃光了血肉,一丝未剩。
众人无不心惊,慨叹不已。
一行数人,心情不错的,唯有盛雪。
走了半天,她依然秀目微闭,眉衔远黛青丝飘然。
背靠着龙涛胸膛,丝丝温热阵阵春风,还需要什么?
荡荡群山?蜿蜒流水?
此刻,世间的一切,都可以省略,不,那些本就都是多余。
仅是那宽阔的胸膛,就已足够。
仅剩的年时光,如果都能如此,这般……
自己便已感恩上苍,绝不再奢望苛求。
只要与他一起,何须感天动地?
只会谢天谢地……
仅此,而已。
他紧了紧环抱她的臂膀,在心里问:初春风凉,你睡着了吗?
她用秀发蹭了蹭他的下巴,在心里答:如此美好时光,我怎么舍得入睡?
他们,就这样,走过春风,跨过白骨……
在寂寥的光阴,在苍凉的古道上。
一起,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