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无需担心,我刚从主家逃出来那时候,也不过十二三岁,长得又瘦又小,如今已是完全变了模样,又在当地娶妻生子,应是无碍。”
“这买卖若是做得,我便在附近村中寻几个村人过来帮忙,我与那些村人颇有往来,有那些村人相帮,自然又多几分安全。”
说白了,这时候也没有身份证那些个东西,只要附近的村人咬紧了这吴大郎就是他们村的人,谁人还能说他不是。
“既如此,你我二人以师徒相称,应也是无碍。”罗用言道。
这吴大郎颇有一些胆识谋略,他家又在官道旁边开着这样的一家客舍,罗用将他收为弟子,无疑就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个耳目。
若说风险,自然也会有些风险,但正是因为有这个风险的存在,才更容易让吴大郎对他推心置腹。
对于那些稍微遇到一点危险和麻烦就选择远远躲开的人,别说吴大郎,就是罗用自己,也绝不会与那样的人深交。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吴大郎深深给罗用行了一个大礼,滚烫的泪珠低落在他面前的草席上。
他素闻罗三郎之名,对他这些年的作为也颇为仰慕,这时候能被收入罗三郎名下,登时便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有了归宿。
“快起吧。”
罗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不过是打算在这个茅草小院中投宿一晚,结果竟是又收了一个徒弟。
这是他的第二十四个弟子,大名吴幼,身份逃奴,有妻名曰阿郭,另有子女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