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病是心病，如果见了大小姐，是不是就能恢复如初？
虽然有些不确信，但是好过他现在的模样。
心沉沉的。
苏儒紧抿着唇畔，等着他的回答。
养心殿内空气似是凝住了一般，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半晌，夜崇文点了点头。
“朕是忘了，当初朕的身体是她医治好的，”
沉吟一声，继续道，“朕的命，是她救的。”
苏儒抬眸看向他的脸，那张俊秀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夜崇文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苏儒走到殿门外，回首望去，他依旧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
此时，夜色中的神王府，苏幕遮低眸看着面无表情的神御灵，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相对无言。
院门口传来丫鬟的敲门声，神御灵顺势推开了他。
“什么事？”
丫鬟见她没睡，大声说道，“宫里来了人，在大厅里，要见大小姐一面。”
神御灵微微挑了挑眉。
看了苏幕遮那微沉的眸盼后，忽的一笑。
“你看，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要做的事。
我们都很忙，是不是？”
说完，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苏幕遮眸色微沉，心有些收紧。
跟了出去的同时，守在暗处的死士欲言又止。
苏幕遮看了一眼走了不远的神御灵，转眸看向死士，沉声道，“有屁快放。”
死士低着头，心底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不是好时机，但他也不能等她死了再通报。
“白沫灵病危，用丹药提着，还剩一口气，主上，见吗？”
死士知道自己现在这角色是费力不讨好。
虽然厌烦白沫灵，但是当他和主上找到她时，也着实被震惊了。
那模样根本不像个人了。
被强行扭断的四肢成诡异的形状曲折着，被割裂的筋脉，破废的灵海，以及，满脸盘桓的黑色丝线。
恐怖，凄惨。
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即便是这样，她没死，还在见到主上时，说了一句让他现在都无法忘记的话。
死士抬眸看了一眼那月白色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尽头，低下了头。
“去看看吧，”
苏幕遮没有将她带进神王府，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宅子，将她安置在那里。
走了几步，他停了一下，淡淡道，“将她的婢女带着。”
死士应该后，先去了柴房。
当打开门时，一股恶臭袭来，他皱了皱眉。
再定睛看过去时，一个肿如猪头鼻嘴窜血的人趴在地上。
他怔了怔。
细瞧瞧，才看出来些许模样。
是白沫灵的婢女，环儿没错。
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算了，管不得那么多了。
死士捏着鼻子，看到旁边的渔兜，将她塞了进去，转身出了门。
晕过去的环儿晃晃悠悠的就被他兜出了神王府，跟在苏幕遮后面去了那个宅子。
神御灵站在府门里，半边身子探在门外，抱着双臂，冷冷的望着那道殷红的颀长背影，唇畔微微抿了抿。
“大小姐，去吗？
陛下有点不对劲。
像是，”
苏儒看了一眼门外在拐角转了弯的殷红背影，沉声道，“像是想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