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对阮惜时是很上心的,见村长带着两个陌生人找阮惜时,就警惕了一些,生怕有人对阮惜时不利。
村长应道:“是啊,我找时仔有事商量,这两位是城里来的记者,要考察我们村的教学情况,准备给我们村建学校,这不就带他们来跟时仔了解一下嘛。”
村民听后噢了一声,指着坡地说:“时仔在地里施肥呢。”
村长跟两位记者说:“要不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他喊回来?”
记者闻言,觉得这是个好素材,就跟村长说:“我们也跟过去吧,顺便拍几张照片回去做宣传。”
村长经常去镇上开会,开会的时候也有人负责拍照,过后写新闻通稿的,所以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就带着他们去坡里找阮惜时了。
坡地的田埂不好走,有些地方因为走得人多了,土质又干燥,这边塌一块那边塌一块的,一不留神就会踩空。
女记者平衡能力不好,走得就慢一些,男记者得顾着手里的相机,也很小心地走着。
村长走近阮惜时家的地,大老远就指着地里那个小不点的身影跟记者说:“那就是我们村现在的老师,阮惜时。”
男记者马上举起相机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坡地到处都是农作物,穿着简朴的阮惜时站在一片半米多高的辣椒树里,一弯腰就要看不到人了,看起来就很辛苦,乡村教师的印象就这么定下来了。
村长带着人走近了,喊道:“时仔,快别忙了,有记者要采访你,关于建学校的。”
阮惜时站直身体,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头看到村长后面站了两个穿得光鲜的年轻人,有个手里头还拿着相机对他拍照,疑惑道:“采访我?”
女记者连忙上去对他伸出手,自报家门说:“小阮老师是吧,我们是希望工程的记者,想要从你这里了解一下村里的办学情况。你听说过我们希望工程吧?”
阮惜时看对方要跟自己握手,连忙把沾满了泥土的手往裤子上擦一擦,这才小心翼翼地跟对方握一下,说道:“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们的公益广告,你们是个专门帮助贫困地区孩子上学的慈善机构对吗?”
女记者没想到这位年纪比他们还小好几岁的老师知道他们希望工程,看来他真的是位关注教育的好老师,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是的,我们通过一些渠道,知道你们村里办学困难,现在有社会人士愿意对你们伸出援手,帮助你们村创办希望小学,先让我们来了解一下你们这里的情况。”
阮惜时一听说这话,眼睛突然就亮了,像是突然看到了星辰大海,连女记者都被他感染,对创办学校这事充满了希冀。
村长见他们还有好多话要说,c-h-a嘴道:“哎,有什么事回家再说,这里太阳又大,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时仔,你先带两位记者回你家,你这些东西我来帮你收拾带回去。”
阮惜时连忙收拾自己的东西,跟村长说:“我自己来就好了高伯。”
说着他麻利地将化肥铲子拿起来,跟两位记者说:“你们先去我家喝口水再慢慢说吧。”
回到家,阮惜时把东西放好,将见了生人而摆出一副敌视姿势的小灰赶回楼梯角,然后洗干净手脚,请他们到屋里坐着,又马不停蹄地端茶倒水。
女记者看他这么忙,于心不忍道:“小阮老师,不用这么客气招待我们的,我们刚才在高村长家已经喝过茶了,你快坐着歇一会吧。”
阮惜时还是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拿了些花生瓜子出来给他们吃,做完这些事他才坐到小板凳上,做出一副有问必答的态度来。
男记者在茶几上放了录音笔,站到屋子一角把镜头调到阮惜时身上,女记者就开始问他一些教学和生活上的问题。
女记者:“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吗?我听说你今年才十八岁,这么小就要自己种地养自己,还要负担村里小孩的学习,你觉得辛苦吗?”
阮惜时正襟危坐地回答道:“爷爷刚过世那会我是自己一个人,后来一个远房亲戚来投奔我,现在是两个人住。一边种地一边教书感觉还好,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辛苦,劳逸结合,反而很充实。”
女记者:“跟你住的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他?”
阮惜时:“他去镇上载客了,现在地里没什么农活,他就载客赚钱,一起养家。”
女记者:“这样啊,看来你们都挺辛苦的。”
阮惜时:“有时候是挺辛苦的,不过也能苦中作乐,日子好过了,孩子们有书读了,我们就觉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女记者:“可以跟我们说说你们平时的作息吗?”
阮惜时:“因为我们是农村,每天都有一些农活要忙,所以我们学校的上课时间也是根据农民的作息时间来安排的。村里一般早上六点起床,趁太阳没出来的时候就去地里干活,晚点才回家吃早饭,一般是七点半左右,吃完又继续去干活,所以我们学校早上的上课时间是七点半。因为大人们要忙农活,中午一般是小孩子回家做饭洗衣服,上午就十一点半放学,到下午两点钟上课,给孩子们足够的时间吃饭休息。下午是五点放学,这个时间比较早,也是方便孩子们帮家里干活。”
女记者:“来上学的孩子都有多大呢,听你这么说,他们又要上课又要帮家里人干活,会不会太累了?”
阮惜时:“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