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都要谢,都要谢。你们这么远过来,一定很累吧, 要不先去我家歇一歇,喝口茶?这会也到饭点了,就干脆在我家吃个午饭吧, 虽然没有什么好菜。”
队长沉吟了一下,笑道:“也行吧, 一会还得麻烦您带我们熟悉一下村里的情况。”
阮惜时放学回家时刚好看到村长带着好几个穿着橙色工作服的人员走在路上,阮惜时回到家后跟陆择提了一下,陆择就说:“应该是来修路的工作人员吧。”
阮惜时洗干净手,从碗柜拿出两副碗筷,笑着说:“那我们村岂不是很快就要修路了?”
陆择跟他爸说的是十月末开始动工,虽然现在才来勘察,但是水泥沙石钢筋这种材料都已经在路上了,应该是来得及的。
不过他没跟阮惜时说确切的时间,毕竟他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知道村里什么时候修路的,所以他模棱两可地嗯了一声,敷衍到道:“可能吧。”
村长下午的时候带着那几个勘察队的人走了一次村道,时不时拿着尺子量一量,确定宽度。村道虽然难走,但好在路两边都没有农田,都是荒地,省去了跟农民交涉土地使用权的麻烦。
土地对于村里的人来说可是最值钱的东西,寸厘必争,少一点都不行。之前有个村子因为修路需要占用农民的土地,村长东奔西走收集民愿,上门去劝说不愿意让地的人家,说得嘴皮子都磨破了,还有人不愿意,最后强行占用,每家每户按占地面积补了钱才平息众怨。还有的农民因为土地界限模糊了,这家说这块地是他们家的,那家也说这块地是他们家的,挣到最后两家人拿着铲子就大打出手,双双进了医院,最后谁都不服谁,两家人反目成仇,见面就吵架。
村长只是听说都觉得脑子疼,现在不得不庆幸,虽然他们村一直没有修上路,但也没有其他村里出现的土地纠纷,实在省心很很多。
量好土地,勘察队队长跟村长大致讨论了一下路的走向,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让人在路两边用石灰粉划界限,到时候修路队就按他们划出来的线路来施工。
勘察队走之前跟村长说:“这段时间你就带村里的人把路两边的荒草树木给整一整,方便施工队走动。”
村长连连点头应好:“没问题没问题,我明天就号召村里的青壮年来把这些草给铲了。”
送走勘察队,村长擦了擦被太阳晒出来的汗,还来不及回家喝水休息一下,又马不停蹄地到各家各户通知明天义务劳动的事。
“明天一大早啊,你们每家每户都必须派个男丁去清理村道两边荒草啊,有什么事也先往后放一放,我们先把我们的路修起来,这是强制要求,义务劳动,我不许你们偷懒,让我发现你们谁家没去人,回头我就写个通告贴在村口点名批评。”
“知道了知道了,老高你都说了多少次了,累不累啊,明天我们家一定去,不单只我去,我把我儿子也带去行了吧。”
“不就是铲个草嘛,我们村这么多男丁,一人一铲子都搞完了。”
“嘿,我正愁我家那死货整天没事做到处晃悠呢,明天我就把他赶去铲草,村长你就放心吧。”
……
村长逐家逐户通知过,走过阮惜时家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发动他们家去义务劳动。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阮惜时是他看着长大的,瘦瘦小小一孩子,身体也不好,每天又要上课又要干农活的,看着都让人心疼,再让他去太阳底下暴晒干一天的重活累活,保不准就病倒了,到时候谁来给村里孩子们上课?
喊陆择吧,好像也不是很合适,人家陆择也不是他们村的户口,虽然说暂住在他们村,但是以后还是要离开的,村里这条路似乎跟他没什么关系,贸然勉强人家为村里义务劳动说不太过去。
村长站在阮惜时家外面犹豫来犹豫去的,脚都不知道往那边走了,j-i腿最后他做了个决定,就当忘记通知阮惜时家了吧。
他刚要回头,阮惜时就从里面把门开了,手里还拿着一盆鸭食,见了他,有些诧异地喊了一声:“高伯,您怎么来了?”
村长只好停下离开的脚步,回过头打着哈哈说:“我去你李叔家商量了点事,这会正准备回家呢。时仔你喂鸭啊,吃过饭没啊?”
阮惜时笑着说:“没吃饭呢,陆择哥还在煮菜,我就先出来喂个鸭,高伯您吃了没,没吃要不进来一起吃吧。”
村长摆手说道:“不用了,你们吃吧,我家婆娘这会应该也做好饭等我回去吃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阮惜时趁他没走远,忍不住问道:“高伯,今天来的那几个人是来修路的吗,我们村什么时候开始修路啊?”
村长点头:“是啊,他们是来规划的,已经规划好啦,过几天就能动工了吧。”
阮惜时欣慰道:“那就好,早点把路修好了,做什么都方便,以后希望工程的来建学校也好走一些。对了高伯,希望工程那两位记者后来有联系您吗?”
村长摇摇头:“还没有,估计是没那么快,毕竟是要建学校,要走的流程多一点吧,我们还是耐心等一等。”
阮惜时心里迫切想要孩子们能像电视里的孩子那样,能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接受教育,但是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虽然有些失落,却也只能继续等下去。
陆择做好菜端出来时见家里大门还敞开着,阮惜时喂鸭还没回来,又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