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有一批人走了,阮惜时这才得以挤进去,提起声音问道:“老板,你们周末来收辣椒吗?”
朱文为了“偶遇”阮惜时,今天一大早就出发过来了,又在这里吹着风等了一上午,这会看到他等的人终于来了,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务那样松了一口气,公事公办地应道:“来,怎么不来,怎么的小兄弟,你家也有辣椒要卖吗?”
瞧瞧,他这演技多好,搞得像他真的不认识阮惜时那样,朱文觉得自从接了老板给他的任务之后,他都要膨胀得想去奥斯卡领奖了。
阮惜时挠挠头说:“种了几分地的辣椒,也不是很多,一次可能就只有二三十斤那样吧。”
朱文说:“行啊,无论多少我都收,价格都是四块钱,只要你愿意卖。”
阮惜时含蓄地笑道:“自然是愿意卖的,那我就先记着时间,到周六那天把地里的辣椒都摘了,周日您来的时候卖给您可以吧?”
朱文摆摆手说:“没问题,那天你看到我来随时可以找我,我一般就在这里收。”
阮惜时得到老板的回复,连忙感激道:“好的,那到时候就麻烦老板您了。”
朱文看着这孩子欢欢喜喜离开的身影,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咋就这么懂礼貌,这么会体贴人呢,要是老板能有他一半好说话,我也不至于沦落到乡下收购个劳什子的辣椒了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性格互补?老板不会可着劲儿欺负人家吧?”
正在家里厨房尝试做剁椒鱼头的陆择被辣椒呛得打了个喷嚏,刚好被才踏进家门的阮惜时听到,阮惜时急忙噔噔噔地从门口走到厨房,紧张地问道:“陆择哥,你是感冒了吗?”
这两天比起之前又冷了不少,阮惜时已经穿上了毛衣,但陆择向来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从镇上买回来毛衣款式都太老土,他就不愿意穿,每天就穿个秋衣穿件外套耍酷,不感冒才怪。
陆择用手背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闷声闷气地应道:“没有,是辣椒太辣了,呛到的。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迟?”
阮惜时听他说不是感冒,这才放下心来,走近一点往锅里瞅,果然看到一锅红通通的辣椒,那辣味呛鼻得厉害。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鼻子,回答陆择说:“村里来了个收辣椒的老板,就上次去方叔家收三华李的老板你还记得吧,他这次又来收辣椒了,四块钱一斤呢,他说他周末也会来,我打算这周六把地里的辣椒都摘了卖给他。”
陆择一听这话就知道他遇到的是朱文,但还是配合地惊讶了一下:“四块钱一斤?这么高的价格?那我们岂不是赚了?”
阮惜时见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跟自己当时一个反应,忍俊不禁道:“是啊,我也觉得我们赚了,甚至还有点担心那个老板这样收购会亏本。”
他这样想实在是太天真了,陆择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怎么可能会亏本,要是亏本他就不会做了,只是你们以为这个价钱高而已,说不定他转手卖出去,比你们赚得还多呢。”
阮惜时咦了一声:“辣椒可以卖这么贵的嘛?”
陆择也不知道辣椒具体多少钱一斤,这是他胡扯的,他只知道平时他在超市里买一小盒都要几块钱,想来单价应该也是很高的,就随口这样说了。
阮惜时这才安心:“那就好,我还担心那个老板这么忙活,到头来还亏得分文无收,那也太可怜了。”
陆择笑了笑,打发他说:“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然后他把锅里的剁椒鱼头盛了出来,阮惜时洗了手进来看到这么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夸赞道:“好香啊,这是什么菜啊,我都没吃过,陆择哥你手艺好木奉。”
陆择得意道:“这道菜叫剁椒鱼头,今天早上刚好遇到卖鱼的,就买了个鱼头做这个,冬天吃点辣的能御寒。”
等菜上桌,阮惜时迫不及待地夹了鱼头下面的一点点鱼r_ou_放进嘴里,果然又辣又咸,好吃极了。
“好好吃啊,陆择哥你去哪里学的这道菜?”
陆择想起来自己是“失忆”的,理论上应该是不会做这到从没见过的菜才是,他灵机一闪,应道:“我这几天在家无聊,看了些烹饪节目,跟那些厨子学的。”
阮惜时被美食俘虏了心智,也不想问这么多有的没的了,陆择说得没错,这样冷的天还是得吃点辣的,身体都暖和了很多。
这样的天气虽然有点冷,但是y-in天,合适种东西,下午放学后阮惜时跟陆择去田里把发芽的土豆种下。
这块田的地全是陆择一个人耕的,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阮惜时就不想再侍弄一次了,直接就着陆择耕的地挖出一个个浅坑,然后把沾了稻草灰的发芽土豆块放进去,拍碎泥土轻轻地在上面覆盖薄薄的一层,泥土不要太厚太硬,不然不利于土豆生根发芽结果。
培土之后,还要在上头铺一层禾杆,给土豆防寒,冬天有时会下霜,能把土豆苗冻死,铺层禾杆就能锁住泥土本身散发的温度,并且禾杆在腐烂的途中也会发热,给土豆生长维持合适的温度。
种完之后阮惜时心满意足地拍拍手跟陆择说:“等过两三个月,土豆就能长出来了,到时候我们扒开禾杆,就能看到一个个圆滚滚的土豆,像捡j-i蛋一样把它们挖出来,拿到镇上去卖了。”
陆择被他这么一说,也开始期待收获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