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时跟阿婆说:“阿婆,能不能给我混着装一筒啊,我南瓜番薯豆沙蛋黄各要两个。”
阿婆说:“行啊,你等一下啊,我厨房那边有刚做好没来得及装,打算留给自己吃的,既然你要,我就去给你拿。”
阮惜时笑眯眯地说:“那就谢谢阿婆了。”
陆择没想到阮惜时居然买这么多,到时候他为了不让阮惜时看出他嫌弃三无月饼,岂不是要吃一半?光是想想他就脑阔疼。
于是趁阿婆去厨房拿月饼的时候,陆择拉了拉阮惜时的衣角,小声问道:“买这么多我们两个人吃得完吗?”
阮惜时解释道:“阿婆家的月饼不大的,她这里都是按筒来卖,这样好包装,八个一筒,而且他们家的月饼不甜,没有添加色素香j-i,ng,差不多是原味的,吃起来不腻。”
阿婆很快就装好了月饼出来,阮惜时都不用确认是不是他要的月饼,接过就付钱。
“阿婆,还是十二块钱一筒吧?”
阿婆应道:“是啊,十二块钱一筒,童叟无欺。”
阮惜时递了张十块钱的,看她收好钱了才带着陆择离开。
出去的路上,阮惜时忍不住跟陆择说起这家饼店的历史。
“这家店在我们这里开了一百多年啦,原先是阿婆她父亲开的,后来她父亲去世,她跟她丈夫就继承了饼店——她丈夫原本是店里的学徒,后来两情相悦,她父亲没有儿子,就让她丈夫入赘,把手艺传给了他。阿婆和她丈夫做了一辈子的饼,他们的儿女孙辈也做饼,一家三代靠卖饼营生。他们家纷饼在我们这几条村都很有名气,除了过节时生意比较火爆以外,平日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的,都来她这里定做饼干,因为他们家的饼口碑好。”
说话间他们俩走回了街上,阮惜时手里提着一筒用油纸包着不起眼的月饼,指着对面那个花花绿绿的月饼摊跟陆择说:“你别看阿婆家的包装不行,价格又便宜,其实比那些盒装的月饼还要好呢。阿婆家讲究薄利多销,做月饼的材料都是去他们亲戚家买的,自己磨的贤,什么番薯啦花生啦南瓜啦j-i蛋啦豆子啦都是。一个月饼的成本大概在一块钱左右,卖一个月饼也就赚几毛钱,所以包装上就简单了些,不过他们中秋节能卖几千个月饼,累积下来也能挣不少。而外面的月饼看起来包装很好,其实里面的月饼说不定还不如阿婆家的好呢,贵是贵在包装上,其实是暴利,只有镇上那些过得比较好,又爱面子的人家才会买。”
“主要是阿婆家的月饼基本都是现做现卖,因为没有防腐剂,保存不了多少天,趁着新鲜的时候吃,口感比外面卖的要好很多。不信你摸摸看,这些月饼还有余温呢。”
陆择配合地在油纸上摸了一下,果然还有些温度,他不得不信服地点点头:“那确实是阿婆家的月饼比较好。”
买了月饼,接下来就是买香烛鞭炮了。
阮惜时去了家香烛店,买了一把香几根蜡烛和一些金银财宝,又去挑鞭炮。
鞭炮也是很暴利的东西,几米长的鞭炮动不动就要一百多块钱,放的时候像烧钱那样,阮惜时看着都心疼,于是他只买了一小捆很短的鞭炮。
陆择在香烛店里四处看看,看到有烟花,他就好奇地拿来看看。
阮惜时付了钱,过来看到他爱不释手地拿着一捆烟花棍,就问道:“陆择哥你想玩这个吗?”
陆择点头,无师自通地问:“这个是拿着放的吗?”
阮惜时:“理论上是不可以拿着放的,但村里的小孩放的时候还是喜欢用手拿,这其实很危险。”
陆择说:“我们买一捆回家放着玩吧?”
阮惜时想起他小时候每次过年前跟爷爷来镇上买年货,看到烟花都想让爷爷买给他玩,但是爷爷跟他说这玩意很贵,要两三块钱一支,而且烧两分钟就没了,也不好看,还不如拿两三块钱买吃的。阮惜时在买两三块钱的糖果和买烟花之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买糖果,毕竟糖果能吃好久呢。
所以直到爷爷去世,他都没吵着放过一次烟花。
但是现在陆择看起来很渴望的样子,阮惜时想起了小时候同样渴望放烟花的自己,他拿了一捆问老板:“这个多少钱一捆?”
老板看了一眼回答道:“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对于阮惜时来说是什么概念,一双鞋子,一件t恤,差不多两天的菜钱,买什么都比卖稍纵即逝的烟花强。
阮惜时狠了狠心,闭着眼跟老板说:“那我买一捆。”
陆择看出他的舍不得,也知道二十块钱对家里来说意味着什么,就跟他说:“要不还是不买了吧。”
阮惜时已经付了钱,把烟花递给他,强装不介意地笑了笑说:“没事,过节嘛,一年才一次,图个热闹,二十块钱对我们现在来说也不算什么,我长这么大都没放过烟花呢。”
他话是这么说,但陆择还是知道他想满足自己的愿望,陆择紧紧握住阮惜时的手,郑重地跟他说:“我以后会努力赚钱养你的。”
阮惜时为了不让他这么愧疚,狡黠道:“现在用的钱就是你赚的呀。”
陆择也笑了起来:“那我就再多赚一点,争取过年的时候能让你随心所欲地放烟花玩。”
阮惜时闻言笑弯了眼,应道:“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村里的镇上有好多饼厂,小时候跟着妈妈和她的朋友去定做过饼,听说有人家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