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是南溟君?哪一任?是当初和熹微一起商量仙魔共处的哪一任吗?”
“是的,那南溟君死后,枯筱便没了踪迹。多少魔修久觅难寻,原来是早已藏起来了,连自己都不用了。”
是他啊,看来言奕和熹微的缘分倒是很早之前便决定好了的。
正想着,北辰突然推我一下,我回过神,只见景翳医师暗自朝我使着眼色。
北辰小声提醒我:“在聊你的病,景兄问你能不能跟你纪师兄说。”
我连忙对着景翳医师摇了摇头,景翳医师果然便说:“其实许兄没什么大碍的,只是我与北辰交好,北辰又一味担心许兄,我也就只好出山了。”
不错不错,除了太矫情。
纪师兄终于和景翳医师聊完天,过来跟我道了谢,也未多言,便赶回了云岚。对景翳医师那样,对让他见到景翳医师的人却又是这样,忘恩负义!
我们回到北辰府上,又痛痛快快地潇洒过我们的日子。北辰说,他们不需要他c,ao心其他事,只需要他在有需要时出力出人就行了,倒乐得痛快。
我们痛快了,其他人却c,ao碎了心。好容易让魔修们都回了巫嵬,好容易让他们又都同意了天和之约,好容易安生平息了一年之久……
好容易得到的平静,却是顷刻之间便又化为乌有了。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南溟
我是魔族,身份低微的魔族,所以我就该受同样身为魔族的同伴□□,所以我就该被大义凛然的仙修们追杀。
我像往常一样小心走在路上,又碰到一群魔修迎面走来,我躲避不及,只得僵在原地迎接那预料之中的一场□□。
说吧,任你们怎么说,我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攥着拳头,埋头盯着地,默默地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不料,大概是见我不反抗,没什么意思,便有人先动起手来了,一个人打起来了,所有人便都打起来了。我蜷在地上用腿护住肚子内脏,又用手护住头。多少年挨打,我早已有了挨打的经验了。熬过去便好了,我暗暗安慰自己。
却不料,那些人打得正痛快,便有人喝住了他们:“干什么呢!?都给我散开了,快点!”声音是一个清脆的女声,听起来颇有豪爽之风。
那些人停了下来,转身应对着来人。我强撑着看向那些来者,只见他们男男女女十来人,都穿着一身素白长袍,为首者是一名女子,长相倒颇为清秀,清秀之中又有几分英气。
只听她开口道:“你们都是魔族,何必自己人为难自己人呢?”听她声音,正是刚才开口喝住其他那几人的人。
那几个人一向狂妄,怎会听他劝告:“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他妈想让我们听你的?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可是南溟君手下,我们只听南溟君的,你又算老几啊!”
“在下蓬莱云澈。”那女子一拱手,又道,“既然我好心劝告,各位不听我,那我只能换个法子让你们听了。”说着,佩剑出鞘,她身后众人也都纷纷准备动手,或执剑随时准备出招,或取出琴笛准备掩护其他人。
那几个魔族不甘示弱,两边便打了起来,剑气凌厉,琴声清澈,笛声悠扬,间杂着魔气萦绕四周。几番下来,蓬莱众人便将那几个魔族恶徒打伤在地。
那女子站定,冷冷地打量地上那几个魔族一番,开口道:“你们几个接着去凌虚寺送信,你们几个带这些魔族混账回蓬莱。”
那其余的人听了,立即便按她的吩咐动身了,只一个女修犹疑着问那云澈:“澈师姐,那你……”
云澈立即便道:“我先停留一下,待会儿我便回蓬莱与你们汇合。你不用担心我的,放心啦!”她的声音便得软糯轻柔了些,哄着她的小师妹。
她的小师妹微撅了下嘴,眯了眯眼,脸在云澈肩膀上靠着,蹭了蹭,撒完娇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云澈等众人都走了,走到我身边蹲下,喂给我一丸药:“这药珍贵得很,吃完你应该会好受一些。”
我吃下药,果然舒服了一些。云澈见状,又道:“我叫云澈,你方才应该听见了,不过还是再郑重向你介绍一遍,你呢?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坐起来,冷笑一声,“万千魔族,我哪儿来的名字?魔族也就南溟北辰二君有名字吧!?”
云澈也不恼,只是道:“既然你已经好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不过,你往后见着其他人不要一味躲避忍让,你越躲,他们越觉得你懦弱可期,越会欺负你的。”
云澈说完,转身便走,我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后。我默默地跟了一段路,云澈猛地回过头:“你跟着我做什么?我是要回蓬莱的!”
我不回答。她又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道:“你是要去找死啊!?”
“哪里不是找死呢?”我回答,“在这里,又好到哪里了呢?”
云澈再不多说,任我跟在她身后。她一路只是提剑走着,并没有御剑飞行,我想她是因为我的缘故,也或许只是我自作多情。
一直到天黑,总算可以看到蓬莱了。云澈停了下来,回过头,指着附近的一片树林对我说:“林子后有一座小山,山里有现成的山洞,你就住在那里吧。那里挺安全的,靠近蓬莱,不会有其他魔修魔族,而且平时蓬莱的人也不会去那里。我以前就是一个人偷偷在那里修习的。”
云澈说完便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