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兄一向不喜萧飖,怎可能因为这事去问萧飖?我又说得言之凿凿,他也自然信了――我本来也都说的是事实,我不说假话的,我只是语言运用能力很好。
宋师兄传给我许多法力,我又继续自顾自地忙碌起来了,好容易布好了法阵。我看看其他人,他们都在大多都已经收拾好手边的事,在清点人数查看损失了。北辰也正忙着和夜一起清算损失,并没空顾及我。
我又多看了北辰几眼,这时候,时间显得那样珍贵了,一眼万年。
“再见。”我轻轻吐出两个字,跳进了崖谷里面。
☆、流水落花春去也(八)
崖谷底下有些黑,特别是我刚从亮的地方下来,更加难以适应了,而那些被逼下来的魔君却已经适应了这幽黑,都在奋力突破结界,看到我下来都没空理我。
正合我意,我加紧念咒,结界就要破了,这种结界,困不了他们一会儿的。
我抬头从谷底看着天空,乌云聚集过来,y-in雷阵阵,一道天雷j-i,ng准地降到了谷底,被击中的魔君顿时丧命,神魂俱散。
引天劫到这谷底来,以我为中心,一直到引劫的法阵里面,以生命的气息和修为的波动来判断天雷降落的位置,夺其性命,散其修为,直到法阵之内再无生命的气息,再无修为的波动。
耳边天雷阵阵,本来y-in暗的谷底被天雷映得如同白昼,四周全是血腥味和r_ou_被烤焦的味道,让人作呕。想着自己会死在这样一个地方,我简直要受不了了。
终于,雷电平息了,我却还活着。之前那些天雷就好像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没有击相我,现在我也还没死,那些天雷却好像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
只想了一会儿,我便想明白了。我已经没了修为,身上又全是阿鼻地狱的封印,可以充作死人进地狱,自然是没了活人的气息,被算作死人了,这样的我自然不会被天雷察觉,也不会被那些同样靠生命气息和修为波动来判断敌人位置的尸变了的魔君察觉。
只是现在没死,在死人堆里活了下来,身上脸上都是血,让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许芜呢!?”突然便听见北辰大喊道,“言奕,你师尊呢!?”想是言奕刚好在他身边,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望言奕告诉他我的位置。
没人回答他,我连忙把崖谷口半破没破的结界撤了,想办法要到崖谷上面去。
“哈哈哈,”北辰突然笑了,笑得凄苦。听得我心里瘆得慌,好不容易快要到崖谷上头了,又掉到了谷底,前功尽弃,只好由头来过。
“北辰,你冷静一点,下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我听见言奕如此说着。猜也知道,定是北辰要到崖谷底来找我,言奕拦住了他。
我听见言奕和北辰两个人吵了起来,连忙加快速度,终于赶在他们打起来之前爬出了崖谷。
北辰被言奕抓住拼命挣扎着,一见到我,便僵住了,直愣愣地盯着我,其余人也都望向了我。言奕察觉到了,松开北辰,回头看到我,眼底是敛不住的难以置信。
我知道自己脸上身上都是脏的,他们都这样看着我,我即使再不在乎,也终究有些不好意思了,用干净些的衣袖胡乱擦了擦脸。
言奕像是哭了,只见他伸手飞快略过眼角,然后受了极大委屈一样喊我:“师尊。”言奕平常总是最老成的,一见到我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变得小孩子气了。
我一笑,让言奕安心,然后带着笑看着北辰,告诉他我没事。
北辰却突然转身就走,我虽然始料未及,但却连忙追了上去,拦住他:“你怎么了?你看,我半点儿事都没有,……”
“——你有没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北辰是真的生气了,“你不是想送死吗!?我只当你死了好了,免得下次你再送死,我还要再……再受一次今天受过的绝望吗?”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恨恨道。
我讨好地笑道:“没有下次,怎么会有下次?”
北辰压根不理我,毫不犹豫地便召出他的冰蝶,翩翩而去了,留我一人。我本想跟上去,一试,发现借的法术已经用完了,连忙叫宋师兄道:“宋师兄,你再借我一点法术!”
“呵呵,”宋师兄冷笑道,“你有本事啊!骗我!?”
“没骗你。”我反抗道。本来就没骗他,一个结界确实困不住那些魔君,我的结界也确实是蓬莱的前辈教的。我又没说我是要再布一层结界加固困住那些魔君。
宋师兄又是一声冷笑:“你没骗我!是,你多能说啊,几句实话摆在一起,能把人哄得团团转。”他又道:“我现在也告诉你一句实话,要我借你法术,想都别想!你不要法术,做不了出格的事,挺好!”
宋师兄这么说了,再没人敢借法术给我了,得罪宋师兄不说,还得担着想害我的罪名。
我只好断了念头,等着夜替北辰与其他门派一起处理好剩下的琐事,让夜带我回去。
各派掌门都带着几个弟子到云岚去商讨这次的动乱。北辰走了,夜一番推诿,还是只能去了云岚。
回云岚的路上,流丹派人去昆仑看看昆仑是否还有活下来的人。我觉得这倒没必要,昆仑的人,舍命卫道这方面是没得说的。再说,就算真有人怯了,没去,留了一条命,这一看被看到了,对他该算是羞辱,昆仑的人,傲气,这样羞辱,最后恐怕也得自杀。
到了云岚,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