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的眼神落在那菜牌上,却是吃惊的咦了一声。
“这,这是y-in沉木?!”白旭一个箭步上前,颤抖着手,想碰却又不敢碰地盯着那些菜牌。
“是。”陈卿点了下头。
白旭看着一墙壁被拿来做菜牌的y-in沉木,心里有种烧得慌的感觉。
这些y-in沉木,加起来,足可买下整个江南了,却被如此暴殄天物的拿来当菜牌。
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
这句老话里的乌木就是y-in沉木,白家世代都是做木材生意的,故而白旭才能一眼认出这些菜牌的不同凡响来。
白旭现在不只是手有点儿抖,他的脚都有些发抖了。
饶是白家之前家大业大的时候,也干不出这么“壕”的事来。
刘正风也愕然地站在菜牌前面。
拿y-in沉木来做菜牌,这也太……
白旭看向陈卿的眼神一下子充满了敬畏。
能用y-in沉木来当菜牌的人,无论是从什么方面,都足以让人“敬重”了。
“你要不要点菜的?”陈卿殷勤地劝说道,“你别看这鲤鱼跃龙门,一道二十万两看似很吃亏,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会觉得物超所值的。”
白旭看着陈卿的眼神,十分复杂。
能用一木千金的y-in沉木来当菜牌的人,居然还为了这区区二十万两这么努力吆喝,白旭打从心里服气了。
他点头道:“陈先生,您放心。我就点这一道菜。”
说完,白旭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来,他r_ou_疼地将银票递到了陈卿面前。
陈卿接过银票,飞快地塞入袖子里。
“二位贵客请坐,稍候片刻。”
二十万两到手。
陈卿大笔一挥,豪爽地送出了一壶茶。
白旭和刘正风看着那壶茶,嘴角抽了抽。
这要说抠门,那也不能算是抠门,毕竟,一百两一壶的茶,不是小数目。
但要说是大方,花了二十万两,就送了这么一壶茶,也有些说不过去。
白旭和刘正风进店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不少人本就在留意着黑店,见到白旭掏出二十万两点了一道菜,既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从心里感到嫉妒。
“我那好侄儿脑子莫非是进水了。”白石飞嗤笑着捻着胡须,不屑地说道:“枉费我还给他留了二十万两,早知道这家伙是这样浪费银子,就不该给他留东西。”
“是啊,老爷,您实在是太仁善了,搁在旁人家里,白旭那小子早就死了。”一旁的众人纷纷吹捧着说道,“偏偏他却不知好歹,到处乱造谣老爷的坏话。”
“哼,这小子不知好歹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白石飞撇了撇嘴唇,眼神闪了闪,一双老鼠眼露出j-i,ng光来,“之前人家都听信他的话,说我抢了他爹的家业。如今他这个败家子这样乱花钱,真是叫人笑话。”
“老爷,既然如此,那您是不是要去‘劝阻’一番呢?”几个狗腿子七嘴八舌地说道。
白石飞心里正有此意。
白旭做事素来稳当谨慎,他想要抓这小子的把柄,一直都抓不到。
没想到,今日,这小子却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花二十万两买一道菜,这小子是疯了吧!”白石飞拍案定论地说道:“我身为他叔叔,怎么得也得去给侄儿上一堂课,好叫他知道赚钱不易。”
黑店外。
不知几时,渐渐围了不少人。
白旭在众人的视线下有些坐立难安,他提起茶壶,试图忽视外面的情况,“刘世叔,我给您倒杯茶。”
这茶好歹也是一百两一壶的茶,怎么也不能浪费?
打着这样心思的白旭给刘正风和自己倒了茶。
茶才出壶。
便有一阵芳香,清香扑鼻。
刘正风微微眯着眼睛,嗅着茶香,“好茶。”
新上的碧螺春,确实值一百两一壶。
白旭和刘正风二人喝了口茶,茶杯刚放下,眉头却都突地跳了下。
他们二人抬起头来,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惊奇。
“世叔,原来你指的就是这个!”白旭喜出望外地说道。
他端详着手里的茶杯,满眼写着不可思议。
刘正风张了张嘴。
正要解释他根本不知道的时候,一把y-in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刘兄,你怎么带着我侄儿来这里被人宰啊?二十万两一道菜,你莫不是把我侄儿当成冤大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