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来啊……”
“喂!”忽而,一道女声传来,杨桐转头看去,就见那个醉酒的女人站在楼梯口,嘴里叼着一根烟,见她转过去了,食指和中指夹着拿开,微微仰着下巴吐出了一个烟圈。
而后,修长的腿一迈,便从楼上走了下来,“在悲伤些什么?”
“悲伤?嘁,别小看人了,嗯?”轻咦了一声,看着这女人把点的烟递到自己的面前,诧异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抽吗?”女人说着,再把烟往她面前递了递,“试一试。”
杨桐挑眉,接了过来,抽了一口,“你这是在误导成年犯罪。”
听到这话,女人笑了,“你可以拒绝的。”再次点一支烟抽着,踢了踢脚边的陶瓷碎屑,然后在杨桐的旁边坐下,同样坐在古董柜上靠着沙发:“我叫玛雅,是个小歌手,你呢。”
“浅间菱,胜利队的,嗯,进了也快一年了,没什么大作为过。对了,”呼出烟雾,杨桐转头看向了她,“你怎么醒了?喝得那么醉。”
“你在下面弄得这么大声,能不醒吗?”说着,玛雅一次性吐出了好几个烟雾,排着队地飞向半空而后消散,这么多年来一个人生活,她除了唱歌之外,也就是抽烟喝酒了。
当然,还得背着经纪人,她可不想听着那两个家伙絮絮叨叨地唸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不然伤嗓子,嘁,嗓子?坏了就坏了啊,反正也没有家人了,死了,说不定能在天堂跟他们重聚!
不知道她在想想些什么,杨桐只是接上她刚才的话,凉嗖嗖地开口:“啊,那还真是抱歉啊。”
“浅间,我总是在做一个梦。”玛雅淡淡的开口,作为一个歌手,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这个时候开口,明明恨平淡,却能从中听出一丝缅怀和向往。
她说,“我梦见有人在我的耳边跟我说,让我等他,再过不久,他就能来接我回家了。他说,他是我的哥哥……”
说到这里,玛雅深深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呼出,转头,看向杨桐:“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杨桐一怔,“我怎么知道。”
“也是,”玛雅点了点头,复又自嘲一笑:“可我家一家人早在十年前都死了啊,出车祸,坠落在悬崖,居然就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嘁~”
“嗯,你确实应该去死的。”杨桐这样说着,然后把烟给灭掉,她有些不习惯抽烟,虽然感觉以前好像有抽过,但现在是真的不习惯了。
摁灭后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笑了:“万一梦里面的是真的呢?死了的话,就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吧。所以啊……还是活着好啊。”
杨桐这样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活着其实真的很好,只要活这,就能等到加玛两兄弟回来家里,就能看到哥尔赞把仇给报了,最后……
或许还能想起自己到底是谁,总是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想起来了,说不定就能明白自己的身世了。
“在我看来,就算,喂!你干嘛?!!!”
瞪大的瞳孔里倒映着忽然凑近了她的女人,杨桐嘴角直抽抽,身子微微后仰。却见她眯着眼直视着自己的瞳孔,嘴角一掀,勾出了一个妖娆的笑容:
“总感觉你这个家伙有很多秘密啊。尤其是你的这双眼睛,很深邃,好像装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你在隐瞒很多重要的事情。不过……”
坐直了身子,玛雅抽了一口烟,呼在了杨桐的脸上,看着她皱眉,不禁心情大好:“你这双眼睛很凌厉啊,难怪戴隐形眼镜,如果不戴的话,被别人看到了肯定会很想揍你吧?嗯?欠揍的小鬼。”
“呼~玛雅……”头疼地揉了揉脑袋,杨桐有些懊恼地靠在了沙发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让人有种揍你一顿的冲动啊!”
“哈哈哈……”玛雅笑了,笑得很开心,从杨桐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手机,“过来浅间,我们来拍几张照。”
“别开玩笑了,谁要跟你这个家伙拍照?而且你还穿着浴衣,看看你那两坨,喂!你放开我!!!”
噗的一声,杨桐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玛雅一把扯了过去,摁在自己的胸|部前,不顾她的挣扎,咔嚓咔嚓地就拍了好几张。
“我艹!你这个不喜欢多穿衣服的家伙,还把老子往,喂!!!!”
又被玛雅一把搂过了脖子使劲地拍照,杨桐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连衣服垮下来了都不知道的**明星!!!
与此同时,阿尔法走到了东京综合医院的门口,抬头,看着那宛如巨兽一般的建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走了进去。
寒风呼啸而过,掠起他的衣袂缓缓飘扬,天空忽然就下起了大雪,雪花轻柔,落在路上,围墙上,几乎听不到。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加藤手中写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对面正在整理病历的护士,淡淡地开口:“石原,你先出去吧。”
“啊?哦。”点了点头,石原便走了出去,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门外的小男孩,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顺手带上了门。
沙沙~
写完最后的几个字,加藤这才抬起了头,幽深的目光落在了站在桌前的阿尔法身上,看着他那双毫不掩饰的瞳孔,深深地长叹一口气,“你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