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战廷深扫了眼自己被掐得隐隐作疼的,眼角斜她一眼,低哼,“有你一个就够我吃一壶,再多几个,我这条胳膊还要不要?”
聂相思瞪他,“这么说,你还真有这个想法?”
战廷深干脆转过头,深深盯着她,“我若是有其他想法,何至等到现在?又何必怕你知晓?”
“你多厉害!”
聂相思皱紧眉,小声恼他道。
战廷深回过头,看着前方,“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聂相思盯着他。
开了会儿,战廷深抿唇说,“思思,你真正不高兴的是我,还是其他,嗯?”
聂相思眉心倏然跳了跳,盯着他的双眼一下收回,看向车前。
战廷深拿眼角看她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车子停在星尚杂志社所在写字楼前,聂相思垂下头,慢慢解安全带。
战廷深轻偏头看着她,“稍等下,我让白祁给你买了午餐,你带上去吃。”
聂相思解开安全带,抬头看他,清明的大眼仍有几分郁郁。
战廷深伸手拿起她一只手,捏在掌心里,黑瞳深凝她,嗓音温浅,“别不高兴了,你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
“妈还是很喜欢梁雨柔。”聂相思嘴唇动了几下,才总算肯袒露心声,告诉战廷深她真正不痛快的点。
战廷深眼眸微眯,“战家和梁家是世交。爷爷和梁雨柔的爷爷又是至交。妈从外市嫁到潼市,那时对潼市全然陌生,一个朋友亲人都没有。因为战梁两家走的近,妈和梁雨柔的母亲自然而然熟络起来,最后成为密友。梁雨柔首先是密友的女儿,加之从小黏我妈,对她也格外的耐心和尊敬,妈难免亲近喜爱些。“
聂相思目光通透盯着战廷深,“真的只是因为是密友的女儿,所以格外喜欢她么?”
战廷深轻皱眉,“只能是这样。”
聂相思提了口气,在座椅上微微坐直,盯了眼从前方缓缓滑停下的车内走下的白祁,抿抿嘴唇对战廷深轻声说,“我去上班了。你待会儿回公司前也是吃点东西,知道?”
“还不高兴么?”
战廷深拉紧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
聂相思看着他,不想骗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也骗不过,怏怏耸肩,“我会调整好的。”
“思思,只要信我就好。”战廷深道。
聂相思点点头,见白祁已经站到车外了,便从战廷深手里抽出手,推开车门下去了。
从白祁手里接过午饭,对他笑笑,“辛苦了。谢谢。”
白祁看着聂相思的脸,眼神有些飘忽,说,“应该的。”
听话,聂相思又盯着白祁看了几眼,才收回视线,对车内的战廷深挥了挥手。
战廷深眯眸,点头。
聂相思方转身,朝写字楼走了去。
战廷深和白祁看着聂相思走进写字楼,便也各自开车去了战氏。
逸合医院。
战廷深和聂相思已经离开病房好一阵子。
梁雨柔一双眼依旧时不时掉几滴眼泪,面容欣慰。
战廷脩和战瑾瑶见她这样,许是觉得有点尴尬,又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便借故出了病房,去外头转去了。
见儿子女儿出去了,盛秀竹赶紧伸手握住梁雨柔的手,心疼的看着她,“雨柔,又让你受委屈来了。”
梁雨柔愣,抬手揩了揩眼角的泪,“伯母,您说什么呢?什么我受委屈?我高兴得很!”
“孩子,在伯母面前,你就不要强撑了,啊?”盛秀竹红着眼角哽声道。
“伯母,我真的没什么。看到相思还活着,我发自内心的高兴。”梁雨柔笑着说,眼泪却掉得愈快,“伯母您看到了么?相思回来了,深哥都变得不一样了。您看深哥对所有人都冷冷冰冰的,可他看着相思时,眼神多温柔啊。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完全把相思当珍爱的宝贝呢。相思好幸福,有深哥这样的男人因她生因她死,因她快乐因她悲伤。我真高兴,真的真的特别高兴。”
“雨柔”
盛秀竹用力捏了捏梁雨柔的手,怜惜不已的看着她,“你这么善良,以后一定能遇到比廷深更优秀的男人,你会幸福的。”
“伯母,深哥对我来说,便是这世上最好最优秀的男人。我不会再遇到比他更好的。我心里清楚知道这点。”
梁雨柔扯着嘴角,泪眼婆娑,“虽然这辈子我跟深哥注定无缘,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深哥能幸福,快乐。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偶尔能见见深哥,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我就知足了。”
盛秀竹看着梁雨柔,双眼里满是疼惜和感动。
在此时的盛秀竹眼里,大约觉得梁雨柔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正因为梁雨柔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温柔大方,知书达理,善良贤淑和隐忍,盛秀竹内心深处无端滋生出许多的遗憾和失望。
这些遗憾和失望主要来自于,如此优秀的梁雨柔无法成为她的儿媳妇。
对比总是“玄妙”。
盛秀竹对梁雨柔的遗憾和疼惜越重,对聂相思的满意度恐怕就越不可能可观!
梁雨柔想达到的目的,大概也不过如此。
第二天,盛秀竹出院,战廷脩四兄妹都去接了,梁雨柔也在。
从医院出来,战瑾玟立刻上了自己的车。
被梁雨柔和战瑾瑶搀扶的盛秀竹看了眼战瑾玟,心头便是一阵寒。
战廷深打开后车座车门,看着盛秀竹。
梁雨柔和战瑾瑶便扶着盛秀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