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雪檀听这话后, 心中还是一软。那人确实是事事以她为先,自己反倒是有些小性了。可她也不愿退步,便转口道;“我听说那年华倒是与鬼才公子有些渊源。阿晴, 你这次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丢了徒弟, 还壮大了别人势力。莫要心生了怨恨才好。”
公羊晴闻言心中是有些遗憾,她刚听闻此事时也是惊讶。不想这年华竟是年长风的徒弟, 鬼才公子的师妹。自己本想着在这府中扶植一个贴己的人,不成想却是这般。只得叹道;“确实有些不甘,不过人家到底是亲着的。你也知道我这性子, 若是想收徒早就有了。因缘际会, 遇着个看得顺眼的也是不易。我只领了她进门,旁的也没做什么。那鬼才公子不是俗人,怕是不会想什么势力不势力的。”
“也对。府中除了阁老, 你和鬼才也都不在乎这些。我只见过那女子一面, 不太知晓她的脾性。倒是殿下他…”微顿一下后放下手中简书, 眼眸低垂, 刚刚还平静的心绪有些杂乱了。
公羊晴见她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握上她的手;“你莫要乱想。殿下是什么心性你还不清楚吗。那年华只是同我一般罢了,不过是个幕僚。殿下看重她些, 也不过是因了鬼才公子的面子。你与殿下少年情谊,旁人都是比不得的。我看府中那些妃子良娣, 也没哪个像你这般令他在心的。”
舞雪檀本就没有过多担心,也无需公羊晴一番安慰。那人对她的心意, 她是明明白白知晓的。本是一直和他僵着的, 但前段时间她为叔父向他求情, 他当时虽是不喜,却也并未责备。令她惊讶的是第二天衙门就释放了舞家族人。是因为她吗?若是,她不知该有多欢喜,他可为了她放过舞家,那日后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能拆散二人。
沉思之际,外面突然有丫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少爷在园子里与太子殿下的人争执起来了。还…还动了手。”
舞雪檀与公羊晴具是一皱眉头吃惊。舞雪檀紧张神情,忙问出声;“是什么人?”如今舞家虽是被释,但风口浪尖众人都是小心翼翼。太子还未离开,她那表哥是个火爆脾气不长脑子的,万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了。
小丫头吓得伏在地上,颤颤巍巍回她;“是…是一名姓年的姑娘,前段时间被关在后院里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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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府书房。
气氛有些凝滞,似乎连茶水冒出的热气都要胶着。舞琛手执茶盏静静坐在一旁,书案前另有一人,却正是当朝太子。二人谈话神色暗潮汹涌,气势各占半分。
“殿下亲临淮南是我等之荣幸,只是老夫年迈,早已不过问朝堂官府之事。如今无衔在身,家中只除了侄女,便也没有为官之人了。殿下要老夫出任这新任郡守,怕是万万不行的。”他开口恭恭敬敬的推辞。刚才太子突然提起让他接了这淮南郡守之职,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总归是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的。一个小小郡守,他还瞧不上眼。
禹珏尧听他假意推辞也不露神色,微笑客气;“圣上一直惦念着舞大人呢。当年您出任这南部六郡的直辖官,可是为朝廷省了不少麻烦。珏尧乃是小辈,也想着跟您体察体察这六郡的民情。可舞大人若是不想,珏尧也就不勉强了。”
舞琛听后,心里暗暗嘲笑。口口声声小辈,又何曾拿他当长辈看过。这纷争局势各有所利,但雪檀的婚事他还是能做的了主的。心中怎样想法,面子上还是谨慎拱手;“如今舞家遭人陷害,幸得殿下深明大义放了一众族人。可圣旨一日未下,老夫这心便一天不得安生,更是不能好好承了殿下的一番美意。檀儿她也许久未回,老夫此次还想享享这天伦之乐,郡守一事还是作罢吧。望殿□□谅。”
“既然舞大人心意已决,孤自是不能再提。舞家此次遭人陷害实是令人扼腕,孤当时也不得不秉公处理。还望大人不要…”谁知他这同样的假意客套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老爷,老爷。少爷他…少爷”一位仆从连滚带爬的撞开了房门,急色大声叫喊。
“放肆!殿下在此,怎么如此没有规矩。”舞琛见状立刻起身呵斥那仆从。
仆从一看禹珏尧,忙的又跪在地上,甚是慌慌张张的说话也不伶俐了。“小的见…见过太子殿下。”请安罢又看向舞琛,焦灼开口;“老爷,少爷在…在园里跟人打起来了。是…是太子殿…殿下带来的人。”
“什么?!”舞琛一声发怒。
禹珏尧也沉了几分脸色,盯着地上的奴仆,眸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