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对于偏居一隅的稻香村,睡觉便是打发时间的最好手段。昏黄的烛灯下,那织布的“咯吱”声,恐怕是村里唯一的声音。
不过自从那釉釉来了村里,夜半麻将声也是热闹非常。
“红中。”燧炎随意丢出一张牌,四家听牌,最后还能摸到一张安全的杂牌,那是可以得意的。
“东。”吴建道斜了一眼燧炎,“东风出了两张,我就不信你们谁手里有一张。”都是修士,记忆不了小觑。
“南出了三张了,你觉得呢?”釉釉随手仍出一张。
“我只好打北咯。”猫抓儿推出一张,轩辕曲八成是第一只打麻将的猫儿。
三人一起望向了燧炎,一脸似笑非笑。
“看什么?”燧炎依旧得意,“西风是没有了,但是我还有三张红中不是。”
“你是不打算……,”
“不打算什么?。”
“你怎么不杠?”釉釉有些许无语,不会玩在这占位置。
“你们没告诉我。”燧炎有些无语,在釉釉解释一遍后,“不是三个一排,一个一对的胡牌么?我多了两位牌,当然是打掉。”
另外三人一阵无语,就这水平的赌技,竟然还不放炮,打成流局。是他运气好,还是赌神在玩耍。
稻香村,小镜亭,两位黑衣人凌立在胡面上,一位长须蒙面,一位斗笠青纱。
“先生不在那墓室之中好好躺着练功,却出来与我为难?”长须蒙面人声音幽冷,苍老中带着调侃。
“想必阁下来此并非为了老夫的《空冥决》吧。老夫诈死埋名,本便是为了聚集他们几人。”
“聚集之后呢?”长须蒙面人声音戏虐,虽对这老者有些许忌惮,但还未放在眼里。
“人族大业,为了焚炎大计。”老者声音坚毅,“九天神君也有数位人族出身吧。”
“跳梁小丑。小小人族便想逆天?看来你我道路相冲,少不得做过一场了。”这神君略微思虑,“人族信仰我神仙数千年,难不成还想改变不成?弱小者有变强之心;贪婪者有贪婪之欲;邪恶之人却也要求的我神族的护佑,以求心安理得。”
“弱小之人,我等自有自强自立之教育。贪婪之人若有仁人之心,邪恶之人有法可治。”
“你们地孔夫子虽有仁人之心,有治世之心,亦有那实行的本事,流芳万世。然而他只得他人敬仰,却没有效仿之人。不同的是,董夫子的三教九流,却是倍受推崇。”神君眼神中戏虐之意越发浓烈。
“人主天地,世界大同。董权奴即使不推崇三教九流,禅让大同世界,再夏朝已然被你们转世的阳神启所破坏。”这黑衣老者笑道,“人族内中分歧,却是不劳神君多心,我等努力却只是为了人族自强自立之心。”
“有先生在此,恐怕我也没有那成功希望'。但若不做过一场,心中也着实不舒坦。”神君语音与剑同出,剑过电闪,却如柔丝飘动,无声无息。
“好剑术!”黑衣老者急步后退,口中却不忘称赞,待躲过一剑,手中利剑幽光一闪,便与神君手中的剑丝缠绕一起。
两柄利剑化作柔丝缠绕,如麻团线球在空中滚动。斗剑二人相对而立,手诀不止,附近水面荡起层层无声滔浪,诡异莫名。
本以为高手过招本会惊天动地,可谁想却是无声无息,却似那些江湖艺人比划招式。
两人见难分难解,又同时击出一掌,一时间气浪翻腾,水花瀑溅。那神君急退几步,卸去力道,却见老者立足原地,云淡风轻。
“先生果然高人。若有机会再较高下。”一个腾纵消失在夜空之中。
“噗——”黑衣老者一口鲜血喷出,身形再也没有那般挺拔,“九天神君名不虚传。若非你那神行之速快绝,老夫这口老血岂不喷你一脸。”见那村中灯火渐渐亮起,轻点足尖随风而去。
村中人虽被惊起,却哪里有那天下三智之一,九天神君中的鬼谋反应快。
“来去无踪,如此高手却要控制着打斗,却是不知有何目的。”李复虽是高手,却与那二人依旧有着差距。
“昔年焚炎计划刚出,阁下便被安排入稻香村,恐怕阁下的‘救命恩人’也想不到你会是这九天之一。不知阁下的目的又是什么?”
幽夜之中,在如此距离隐藏着一位老者,自己却全然不知。若此人出手,自己岂不是全然没有还手之力?“不知前辈何人?”
“夜晚有急,出恭之人。”老者站起,似乎在系裤腰带,“出恭之余还有如此好戏,稻香村真是个好地方。可以大劫将至,人族是否能翻身却还是未知之数。”
“前辈也是人族,刚才为何不留下那位神君?”李复不由疑道。
“九天神君也不是好相与的,若是出手,胜负难料。到了这个境界,纵使老夫与唐小子联手,也不一定留得下他。”老者笑道,“小友这是想做渔翁不成?”
“哈哈,前辈玩笑了。”李复打开折扇轻摇着。“小子也是人族,却是不至于坏了几位圣人的计划。”
“如此最好。”老者声虽在此,却早已经没了身影。
良久,李复才喃喃自语,“纯阳轻功?可纯阳又有谁人有如此本事?”
村里的麻将声终于停歇下来。
“刚才是什么动静?”
“老吴放心,大概也就是谁那条鱼精在闹腾。早知道就把它吃了算了。”大猫儿丢出一张九筒。
“晚上玩的不开心,连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