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微晒,美好温暖,我安慰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正值晌午,现在赶回去正好用膳,今日不知麦穗烧了什么给我们吃,你知道那个丫头总是把最好的留给翊生的!”
浅夏被我犹如家长里短的话逗乐了,“麦穗心里是向着公主的,公主心里向着大皇子,奴才们自然跟着向着大皇子了!”
我点了点头,“我们一荣俱荣,一衰整个挽心宛都得陪葬!”
浅夏久未语,跟在我身后,一起回到挽心宛。
挽心宛梅树上被麦穗绑的红丝带,七年了,依然迎风飘荡,不过枝繁叶茂的树枝遮住了它本身的风采,若不细细瞧去,到很难发现。
举手阻止了墨姑姑和喜乐的禀报,我径自抬脚往屋内走去,可不曾想姜翊生和凤贵妃在说话。
凤贵妃有气无力的声音,带着责怪:“翊生,是谁让你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姜翊生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沉稳,沉稳的不似一个七岁的孩童,“母妃,当时您被太后叫去脱簪去袍,姜了也不在挽心宛,儿臣只能自救。儿臣当时在想,若是母妃和姜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儿臣便不会苟活在这个世上,更何况儿臣掌握着分寸,时辰更是掌握得分秒不差,可是儿臣万万没想到的事,儿臣信任的宫人,没有去禀报太后儿臣落井了,甚至她是想杀儿臣的!!”
我的脚步止了下来,姜翊生的话,是在说,他落入井中,并非是什么小太监所为,而是他自己故意设计落入井中,好让人去禀报太后。力求声东击西救凤贵妃得目的?
我带出来的孩子,优柔寡断也是做给别人看的,连我都被他唬过去了,姜翊生不会让我失望的,想到这我发现我要远嫁他国心里也是安的。我带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个男子汉,七岁,在我心中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凤贵妃急道:“你可知道,若是你无人来救,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尸体,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人可怜你!”
凤贵妃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人救他,他就是死路一条,掉入井中,在这后宫多少冤魂在井中徘徊
姜翊生的笑声传来,“翊生知道,翊生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翊生不但好好的,还知道了挽心宛有内鬼,母妃该好好整治挽心宛里了,小小的挽心宛到底有几方人吗?太后想让谁死?母妃心里到底是有数的”
凤贵妃停了半响,“翊生。你才七岁,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该操心是如何讨好你的父王”
姜翊生良久才道,“父王不喜欢姜了,翊生喜欢他有何用?讨好他?太傅夸奖还不及姜翊琰一句撒娇,母妃,儿臣不记得您是心慈手软之人南疆与北齐求亲您真得打算让姜了和亲远嫁?”
凤贵妃幽叹:“与其在眼皮底下护不住姜了,不如让她和亲,和亲公主虽然背井离乡,只要姜国在,她在他国就算不是正统皇后,他国后宫都有她的一席之地!这是保全她的唯一办法。”
姜翊生淡淡的笑声,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母妃很是天真,话本上说,所有的帝王,所有的后宫都是一样的,不是争就是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若远走,什么时候死了,我们都不会知道!”
“姜翊生!”凤贵妃一声喝斥。“我不准你说她会死!”
“砰!”地一声,我听见有东西摔倒的声音,似乎是姜翊生摔倒在地,我忙想上前,姜翊生淡漠的语言,让我深深的止住了脚步。
“母妃你从未喜欢过我,我对你而言就是一个工具,是你屹立后宫不倒的工具,你从未期待我的出生,或者说,我的出生是你精心算计好了,你只要结果不要过程。”
我以为姜翊生优柔寡断,却是没想到他既然猜透了凤贵妃留他的用意可是他说的没错,不只凤贵妃把他工具,我也是把他当成一个筹码我轻咬唇角心钝痛起来
姜翊生的话又传来,“母妃,姜了不一样我是她带大的孩子,我不许她嫁到他国去,母妃,你能做到对吗?”
姜翊生的话让我的心倍受煎熬什么时间开始他已经不是工具,不是筹码。这是一个跟我有着血浓于水的亲人这是昂着小脸对我充满信任地说:“姜了,翊生是喜欢姜了,只喜欢姜了的”
刹那间,我泪流满面,他才七岁却是为了我不远嫁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惜拨开自己心中的伤口,让凤贵妃他的亲生母妃知道,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他出身不过是一个工具,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