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将来不回来,这份家业只会落入两个外人手里;如果他儿子回来了,卩可呵,更有好戏看了。”
“他们的蔬菜是长得好,但能不能卖出去还是个问题。不信走着瞧!”
乡亲们就在离院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有些不太中听的话蒋大鹏听到了,但只当没听到,笑呵呵地给男人们递烟。他能理解这些乡亲的心情,这是看到别人先富起来,着急了。
村民们见他还是和平常一样大方,并没有表现得高人一等,心里稍微舒坦些。会来事的人摆出笑脸大大方方地对蒋大鹏说句恭喜。
蒋大鹏主动提道,如果乡亲们有急事要联系外面,都可以到他家来打电话。
村民们面上更缓和。
钱没花出去的时候,蒋大鹏怎么想怎么心疼。等电话安装好,看着崭新的电话机,他突然一点都不心疼了,拿了一块特意买的新毛巾,把红色的电话擦了又擦,怕落了灰尘,擦好后把方巾盖在上面。
王阅、张阎和林巧秀三人在一旁暗笑。
下午返校后,王阅和张阎去印刷厂给蒋大鹏印刷了一叠名片。
名片是他俩设计的,风格简洁明了,左边是一篮子新鲜的瓜果蔬菜的图画,右边是四行字
幸福村瓜果蔬菜园蒋大鹏
电话:1234567
地址:飘雨县飘雨镇幸福村
一百张名片,就要一百块钱。看小孩那心疼得皱着脸的模样,张阎无奈地掏出钱包付钱。王阅一秒恢复笑模样。
张阎:“……”
王阅径自到小卖部打电话回去让蒋大鹏到镇上来取名片。
蒋大鹏没听说过“名片”这种东西,见到之后,恍然大悟。
“原来还能这样。这个好,上面电话、地址都有,以后遇到有潜力的客户,我就可以给他一张名片。”
回去时路过邹俊明的饭店,蒋大鹏特意给了他一张,还被邹俊明打趣他很时髦。
放下蒋大鹏不提。
课间的时候,王阅假装炫耀,将家里安装了电话的事情告诉几位玩得好的同学和朋友;张
阎和其他人打篮球的时候把电话号码告诉球友们包括江鸿宇、袁俊、李仙,说辞是想约他出去玩可以给他打电话。
如果江鸿宇他们的家长对蔬菜感兴趣,自然会问他们要联系方式。
之后,王阅和张阎就没再管这事,以他们的身份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天儿越来越冷,即使是晴天,太阳的光芒也很惨淡,显得无精打采,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呼啸的北风将教室里老旧的玻璃窗吹得哐当作响,薄薄的玻璃似乎随时都会碎裂。
王阅和张阎都穿上了厚实的棉袄。
王阅被肥大的棉袄衬得越发显小,老师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总不自觉地柔和两分。
即使是穿着棉袄和棉裤,他仍然觉得冷,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几乎从不离开教室。如果不是学校有规定不允许在教室里吃饭,他肯定会让张阎给他打饭送到教室里来。其实在教室里也没多暖和,写字的时候手被冻得字都写不快。
到了冬天教室里的窗户几乎从没开过,空气不新鲜,味道也不好闻,张阎觉得总窝在教室里不好,逼小孩在课间出去走了一圈,见他脸被风刮得通红又心疼。第二天从家里出来时,他拎着两个保温瓶,在开水房打了两瓶开水放到教室里,专门给王阅灌热水袋。
灌一次热水袋热量差不多能保持一节课,两壶水刚好够上午四节课用的。中午去食堂吃饭时顺便再打两壶水下午用。班上有闲得无聊的学生还给张阎算了一笔账,一壶开水是两角钱,光是给王阅打开水取暖一个星期下来就要用四元钱。
班上的女生即使喜欢王阅这个小弟弟也忍不住嫉妒他,恨不得被张阎如此细心地照顾着的人是她们。
男生们则私下都说张阎肯定是把王阅当儿子养。
王阅听见了,一头黑线。这些家伙只看到张阎给他灌热水袋,却没看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张阎还把他当抱枕呢。他才不欠张阎的。
不过别说,每节课都能抱着热水袋,确实很享受。
课间休息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趁机窜进来,王阅冷得一缩。
“张阎。”
听到这个声音,王阅的表情淡了,凉凉地斜瞥一眼张阎。
“我的开水用完了,能不能借我一些?”魏盼盼两手抱着热水袋,直接走到张阎的课桌前,自以为隐秘地盯着张阎的脸看,面颊微红。
教室里响起一片嘘声,夹杂着几个男生的窃笑。魏盼盼经常往他们班上跑,谁都看得出来她对张阎有意思。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还是矜持的,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都不好意思说穿。
张阎的注意力在面前摊开的《普通心理学》上,没抬头,“不借。”
魏盼盼的神色一僵。她以为自从她去过张阎家后,就等于她和张阎的关系有了升华,虽然不算是男女朋友,但也比普通朋友更亲密一些,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