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关上院门,挨个跟她解释,说主子您昨夜有急事,去了影门,大夫人又闹了一个时辰,这才罢休。”
“嗯。”他沿着廊下穿过,回头吩咐,“你记着,往后她每次闹,你就说我要去影门处理急事。”
末了,想起宋寒枝泛红的脸,他又加一句:“这样的情况,以后还多。”
管家点点头,埋头继续说:“主子,江先生一大早就来了,此时,应该还在前厅候着。”
“一大早?”
“是。”
顾止淮停下步子,转头往书房走去,“告诉他,让他在书房里见我。”
“是。”
顾止淮回了书房,喝了一盏茶后想了想,取了镜子,将头发全束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刻钟后,江修齐迈着步子进来了。
顾止淮拿手指瞧着桌子,看也不看他,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自然是有事。”
江修齐坐在他对面,一抬眼,就看见顾止淮脖子上几处淡淡的红痕。他愣了愣,“我听说,你昨夜没有在府中歇着?”
“嗯。”
江修齐苦涩一笑,“你该不会去找小妹妹了吧。”
“是又如何?”顾止淮的语气毫不掩饰,冷冷看着他,“还有,他不是你妹妹,叫她宋寒枝。”
红痕的位置,几乎要掩在领口下,那是极其私密的位置,直逼锁骨,江修齐就是没有脑子,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不能容忍他稍微亲昵,甚至以刀相逼的宋寒枝,是昨夜顾止淮身下的承欢人。
他再如何贴心,再如何待她好,终究比不上顾止淮。
那个她视作信仰的顾止淮。
他仰头灌了一大杯水,吞下所有苦涩,重重地放下杯子,“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这是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也对,我的确不该管。祝你们爱得死去活来,长长久久,永不分开。”
顾止淮挑眉,很是受用地举起茶杯:“承你吉言。”
二人各怀心事地敬了一杯,江修齐道:“赵家那边,还没松口吗?”
“还没,赵寅和他儿子,都是狐狸,哪会这么容易松口。”
“那你接下来怎么做?”
顾止淮皱了眉,“我说了他们也断然不会听,不如先等小皇帝动手。赵家一家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顾止淮感兴趣的东西,赵家握有大量信息,而且事关重大,他觉得按小皇帝的秉性,为了防止到时候这些东西落到顾止淮手上,很可能会对赵家下手。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看小皇帝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动手。
江修齐点头:“我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赵家配不配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看,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顾止淮:“从道理上讲,是这样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我?”
顾止淮云淡风轻地举杯,“别急,我什么时候杀你,会提前告诉你的。”
江修齐笑了。
“好,那我静候佳音。”
——
许是春末的时候落了几场雨,这一年的夏天,来得有些晚。
世人皆以为列王来楚都,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连楚秉文先前也是这样以为,宫里做足了阵仗,怕列王到时候提一些出格的要求。
可出乎意料的是,列王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来见个面,礼物送完,由大臣带着在楚都内闲逛了几圈,就提出辞行了。
楚秉文也不留,直接叫人给送回去,不过他留了个心眼,这次不让顾止淮插手这件事情。
顾止淮倒也难得自在,又把宫里剩下的几位宦官整顿了一番。赵攸宁嫁入顾家的日子,楚秉文还在尽着地主之谊,招待列王,在宫里大摆筵席。赵家和顾家的事,他想管,一时也空不下来手。
列王这趟玩得尽兴,宫里的筵席摆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木已成舟,他才提出回去。楚秉文前脚刚送走了列王,后脚就开始准备人手。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其一,杀掉赵攸宁,掐断顾赵二家联合的可能性。
其二,要是赵家拉不回来了,直接把赵家灭了。
楚怀远曾经告诉过他,赵家握在手里的东西很重要,要是能掌控赵家,自然很好,要是掌控不住,直接杀了所有人灭口。
身为楚怀远唯一的儿子,他自然知道赵家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而现在,赵攸宁已经被顾止淮安置在府里,毫无疑问,要是想对赵攸宁下手,他不得不和顾止淮硬碰硬。
忍耐了这么久,楚秉文和顾止淮,终究是站上了权利的刀刃,对上锋芒。
顾止淮手里的仇家,已经被他整的差不多,事情到了收尾的地步,他抽调了大半影卫出来,一边守着丞相府,一边守在赵家。
对于丞相府里的影卫,他下了死命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赵攸宁不能出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至于赵家那边,情况则宽松了许多。他本就等着赵家在小皇帝手里碰壁,自然要等到恰当的时机出手。
简而言之,他想赵家早日和小皇帝反目。
而小皇帝,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列王走的第一日,他就派了人手过来,试探丞相府的深浅。
午夜时分,两方人第一次交手,丞相府里的影卫几乎是倾巢而出。事发之时,顾止淮正陪着赵攸宁坐在房中下棋,刀剑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