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额:“这也不能怪我,你不是说晚上随你进宫吗,我想着下午反正是空着,就来看看热闹了。”
“赵成言可识破了你的身份?”
“应该没有。”宋寒枝回想了一番赵成言的反应,摇头道:“但他至少应该起疑心了,保险起见,我不能再撞见他了。”
宋寒枝说得一脸认真,斜阳如金照在她半侧脸上,白皙的皮肤下隐隐还能看见青色的脉络,顾止淮一时别开了脸,耳根子有些红,道:“知道就好。”
“要不我现在去跟娘说一下,说我身子不适,回到宋府休息?”宋寒枝凑到了顾止淮的眼前,把顾止淮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那你此刻出去岂不是又要撞见赵成言?”
“我不走正门啊,翻墙来得多快!”
宋寒枝伸出手,比划着一下近处的墙:“你看,墙这么矮,我还不是随随便便翻。只要我翻出去了,谁还管我在哪里蹲着。到时候我就直接去影门,跟着你的手下进宫不就得了?”
顾止淮面无表情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翻墙出去没问题,出去后直接去影门也没问题,但你只能跟着我一同进去,不能先行一步。”
宋寒枝满脸不情愿:“宫里的布局图我早就背下来了,我又不会迷路,干嘛要等你?”
顾止淮一时语塞,随即强装镇静:“你不必管,我自有安排。”
“你有病!”
“我不管。”
宋寒枝郁闷地看着油盐不进的顾止淮,吼道:“那我翻墙出去后,你给我快点出来,我不想在你那破房子里待太久。”
“那是自然。我会把你的一大家子拖住,让她们直接进宫赴宴。”
“行了行了。”宋寒枝挥挥手,转身走了。院里的一方竹林影影绰绰,宋寒枝明黄色的衣服行于其间,沿途不爽地踢着土石,小小的身影不一会儿便走了出去,独留顾止淮一人留在院里。
一阵风刮过竹林,吹醒了有点发懵的顾止淮。
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说不让宋寒枝跟着别人走!?
那是堂堂小侯爷该说的话?
顾止淮捂脸,真是造了孽……
从竹林出去的宋寒枝一脸死相。她单知道做刺客是很辛苦的,可也没想到竟苦到这种程度。
装病什么的,她还是第一次,宋知言猴精猴精的,会不会被揭穿都是个问题。
于是,当柳氏率着一家姐妹在厅里喝茶时,宋寒枝白着脸,捂住胸口进来了:“娘,我的胸口有点不对劲,想必是累得慌,女儿想回家休息。”
柳氏惊得立即扔了茶杯:“这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就这样了?”
宋寒枝皱着脸,心想娘你不知道,我这其实都是被顾止淮那个混小子给气的。
“怕扰了姐姐和娘的雅兴,寒枝还是先行告退吧。”
商量了许久,柳氏才勉强答应,让两个小丫头带着宋寒枝先回去休息。
“寒枝,要不,还是让阿贵送你回去?”
宋寒枝拒绝得不行,两个小丫头傻乎乎的,好应付,要是摊上了阿贵,那她今天可就凉了。
宋寒枝这才搀着两个小丫头,摇摇晃晃出去了。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宋寒枝成功地将两个小丫头忽悠过去了,两人晕乎乎地自己走了回去。宋寒枝则随便找了处没人的园子,看了看墙的高度,一脚蹬在假山上,身子轻盈地往上一翻,一手抓住墙上的朱檐,便轻轻地落在了高墙之上。
瞄了一眼外间,恰是一方无人的小巷,宋寒枝很是满意,刚准备跳下去,院门西侧的门倏地打开,一男一女就这么出现在了宋寒枝的面前,灼灼的目光盯着她。
好死不死,那男的还是赵成言。
宋寒枝在风中,有些凌乱。
那女的惊叫一声,宋寒枝心下也咯噔了一下,这叫声,这场景,莫不是自己撞见了什么奸情?
还真他妈的是人生如戏啊。
这赵成言本就怀疑自己,如今又叫自己打扰了好事,宋寒枝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个地方,怎么就撞见了赵成言。
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他妈这么地吧,跳了算了。宋寒枝不顾二人的目光,从墙上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溜了。
许是心虚,宋寒枝一路小跑进了中玉堂,额头上刷刷冒着汗,纵是进了暗道,到了顾止淮的屋子,仍是心下发慌。
赵成言到底认出自己没有?
要不要给顾止淮他爹支会一声?
可若是依着顾遂锋的脾气,怕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会灭了宋家,让自己另择身份。
还是别了吧,宋寒枝想及宋府一大家子,有些不忍心。
坐下来歇了一口气,宋寒枝起身给自己倒水,却在顾止淮的窗前见到了插在玉瓶里的糖画。
宋寒枝拿起瞧了瞧,恰是那晚自己送给顾止淮的几只兔子,粉嘟嘟的脸颊,看上去肉肉的,实在可爱。
没想到顾止淮这人凶得跟什么一样,竟是喜欢这样的调调。宋寒枝准备脑补一下顾止淮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咬糖兔子的画面。
嗯……
不好意思,脑补不出来。
宋寒枝将糖画放了回去,瞄了一眼,表示实在看不下去一旁蔫蔫的栀子花,便寻了剪刀,开始修剪起花枝来。
顾止淮这样的人也能养花?他可以考虑去养几个人,没事的时候骂几句,打几下,都比养花好得多。
“仔细着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