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嘴里喂了一颗。
“忙着一一检查戏子,没空过来。”听顾遂锋的口气,似是完全将自己置身事外了。
顾止淮的手滞了一下:“他第一次插手这样的事,你就放心把事情全交给他?到时候出了事,你让他怎么办?”
“你以为是我要他这样做的吗?”顾遂锋有些动气。
顾止淮将青提扔回果盘:“王敬伦,将宫外的侍卫抽两成进来,协助大哥检查。”
“是。”
“慢着。你想干什么?宫外的事情你负责,你抽调人马过来,是想趟两滩浑水?”顾遂锋止住了起身欲走的王敬伦。
“这里是盛天殿,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都在这里!要是出了岔子,你让哥如何交代?”
“如何交代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他是我哥,我不希望他出任何岔子。王敬伦,去!”
顾止淮嘴里的“哥”一说出口,顾遂锋便似被噎住,无法再说下去。王敬伦见空,忙跑了出去,抽调人马进来。
场面迅速冷下来。
在后面转着茶杯玩的宋寒枝总算是体会到了江修齐的艰辛。
自此之后,这对父子在筵席内一句话都未讲。
大宴开始,一通礼乐过后,六皇子楚秉文着一身红衣,自正门处缓缓走来。皇上将近六旬,膝下成子就楚秉文一个,世人皆道楚秉文虽是相貌堂堂,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却痴傻成性,素日里从不开口讲话,只顾着抱几只兔子玩儿。
宋寒枝还没有见过楚秉文,自然是凑近了往前看。楚秉文紧紧抿着嘴,面无表情,有些痴傻地被人领着进来,宋寒枝却在看见了楚秉文脸的一瞬间呆住了,手里的杯子顺势掉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宋寒枝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对了,忘了给你说,当年你在雾影谷救下的小男孩,就是当今太子,楚秉文。”顾止淮瞧见宋寒枝的异样,不咸不淡地说。
忘了给我说……
宋寒枝满头黑线,你怕是忘的有些多……
两年未见,楚秉文的个子蹭蹭地往上窜了好多,初见时连宋寒枝都压他一头,现在看来,他已是身形高挑,甩了宋寒枝几条街。
只是,这个子长高了,怎么也越发傻乎乎了?当初他只是有些不爱讲话,怎么现在就傻成这副模样?
“有什么好看的,你以为人家还记得你?”
宋寒枝不满地看着顾止淮,捡起一串青提扔了过去,你吃你的,别多嘴。
顾止淮倒是真的对婚宴没什么兴趣,人家一会儿祭天,一会儿敬酒的,他愣是没抬眼,倚在宽敞的座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剥着青提,直到新娘子进来时,他才勉强抬了下头。
赵静歌头戴凤冠,披着薄如蝉翼的赤红盖头,一身红嫁衣将身形衬的风情万种,虽是看不见脸,但那袖间露出的皮肤白皙夺目,想必也是拥有了一副绝美的容颜。
啧啧啧,宋寒枝不住点头,漂亮,着实漂亮。
“还好。”顾止淮看了一眼花痴的宋寒枝,摇头:“我见过她,觉得不怎么样。”
顾遂锋:“胡言乱语,你知道些什么!”
宋寒枝正兀自欣赏着美人,顾止淮华丽丽甩来一句:“我是觉得她不怎么样,但比起你来,自然是强了不少。”
楞了好一会儿,宋寒枝才反应过来,这个“你”指的谁。要不是顾遂锋在旁边,她可能要和顾止淮打一架了。
大婚举行进行得很顺利,老皇帝坐在正殿之上,看着痴傻的楚秉文在一旁人的指引下,磕磕绊绊地与赵静歌拜了天地,饮下了交杯酒,笑得一双眼睛都快看不见。
人家嫁女儿的赵寅都不似他高兴,反倒像是他终于把楚秉文嫁出去了。
接下来,按照安排,楚秉文与赵静歌须得现在殿上坐片刻,待祝酒之人一一敬完,他二人方能离开大殿。一众有头有脸的人皆是上去敬酒去了,顾遂锋也不例外,桌上一时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那其中的间隙,必然要有舞乐来助兴,这也是顾止淮最为担心的环节。
三百多身份不明的异域舞姬,他着实不知道顾止南检查得如何了。
也正是在此时,盛天殿外出了变故。
据上一个探子出去早已过了一刻的时辰,却仍是不见有人前来通报情况。而此时,恰逢殿内觥筹交错,众人皆是乐至兴处,若是现在说出了什么岔子,让他们散了,老皇帝可能会气绝身亡。
顾止淮脸色也有些变了。
“我出去看看。”宋寒枝站起来道。
顾止淮点头,但随即又有点不放心:“把王敬伦的人带出去,记住,不可蛮缠,一有情况,立即回来通报,殿内人的安全最为重要。”
“我把人带走了,你怎么办?”
“殿内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连支簪子都带不进来,纵使有什么事,也不会太危险。”
宋寒枝犹豫一晌,方道:“好,那你小心。”说罢,便带了王敬伦手下的人,悄悄地潜了出去。
第20章
宋寒枝出了殿门,外间的天早已黑了,满城都闪着光亮,楚都内更是灯火通明。
她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打算将那日推敲出来的数个可疑之地挨着走一遭。
“三人一组,都把脚步放轻了,每至一地,便仔细搜,找出失联的侍卫。一有情况,暗哨回应。”
“是。
宋寒枝别好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