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堪一击。要不是你和顾止淮帮我,我可能真的被赵攸宁这王八蛋给害死了。”
“噗。”江修齐伸出手,将宋寒枝乱蓬蓬的头发拨好,“难得你有这觉悟,终于觉得自己不是铁打的,也需要别人帮忙了对吧?其实,那晚赵攸宁说让我和赵成言先行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
“你早就觉察不对了?”
江修齐点头,“不是我聪明,是赵攸宁这丫头还是太嫩了,和你一样,把什么事情都挂在脸上。她让我们出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太精彩,一看就是有鬼。我知道她会在外面使一些见不得的人的伎俩,便回头看了看。”
“你看到了什么?”宋寒枝问道。
“我看到,一群人里面,就你跟个才长大的娃娃一样,又小又矮,还瘦的像根烧火棍子,外面虽然没有灯光,但你一走出去,人家就能凭借你的身形,立即判断出你的身份。我不放心,就找了个婆子站在你身边,这样一来,就把你的身形暂时藏住了。”
“好险。”宋寒枝陡然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捡得惊心动魄,“赵攸宁真是蛇蝎心肠,你们若是不来的话,她便可以设计让我落入水里,趁我昏迷的时候给我喂那鬼东西……”
宋寒枝忽而愣住了。
药丸?药丸!
她这才想起来,赵攸宁在推她落水之前,给她嘴里塞了一个红色的药丸!竟然现在才想起来,怕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大夫大夫!”宋寒枝一把掀开被子,跳了下来,江修齐没拦住,让她顿时砸在地上,“那女的还给我喂了颗药,保不准是烂肠子烂肚子那种,快把大夫找来,看看我还有没有救。”
江修齐:“……”
“你脑子迟钝得可以啊。”江修齐无奈地笑道,两只手把宋寒枝提起来,跟提兔子一样给扔回了被窝里,“你不用激动,大夫早就过来给你解毒了,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宋寒枝安静一会儿,随即将被子蒙在头上,只余两只大眼睛在外面眨巴,“兄弟,你没有诓我?”
“没有。”
宋寒枝松了口气,重重向后倒去,自己与赵攸宁的梁子,算是永远结下了。搞了半天,她还守在原地观察敌情,分辨赵攸宁是敌是友,赵攸宁却早就挖了坑备了箭,只等她一出来,便往死里坑她射她。
“赵家上下,没一个好东西。”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赵成言对你很是上心啊?掉进湖里那人和你差不多身形,我见他可是毫不犹豫地就跳了进去,上岸了都还在找你呢。”
宋寒枝一下翻身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那一百来号影卫跳湖的壮观场面了。他们有毒吧,什么情况,说跳就都跳了,把园子里搞得鸡飞狗跳,让赵攸宁抓住了空子。”
“那是因为,他们见我跳进湖里了,自然以为掉进湖里的人是你。顾止淮可是吩咐了的,要是出了意外,他们都得提头来见,你说人家该不该跳?”
宋寒枝一下噎住了,道:“那你跳进去的时候,也以为是我掉下去了吗?”
江修齐坚决答道:“并没有。”
宋寒枝又倒了下去。
“顾止淮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吗?”
“他说了什么我倒不记得,只知道他安排了许多事情。”江修齐看了看无精打采的宋寒枝,笑道,“楚都外城护卫将军宋晓yòu_nǚ——宋寒枝因溺水死于赵府,赵府已派人酌情处理丧葬事宜,估计明日就要下葬了。”
“哈?我就这么死了?”
“知足吧你就,好歹你风光下葬了,顾止淮早就打点好了,宋家和赵家两边都会对此事闭口不提,你不用担心就是。”江修齐很是应时地张开了双臂,“欢迎回来,恭候已久。”
难得有一次,宋寒枝没有为她的跑路大计夭折而伤心,点点头:“老娘回来了,再也不用管那些破事了。”
她注定是没有福分的人,短暂的宋家小姐的身份,让她一时感受到生活里有爹娘的唠叨,有姐妹间的吵架拌嘴,是种什么滋味。这或许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正常人生活该有的样子。
她在云端活了一段日子,也是该回到现实中了。好在,回到影门后,她再也不是两年前孤身奋战的自己了。
江修齐扯起一个笑,伸出的手顺势搭在宋寒枝头上,像揉兔子一般来来回回,“好好休息,你才醒,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又出事了,某些人回来非得骂死我不可。”
“好。”
“那我走了,你有什么要求就吩咐下去,我会尽量过来的。”
“嗯,谢了,江修齐。”
江修齐本是站起了身,听到这话后身形恍然楞了一下,随即没心没肺地转头一笑,“不谢。”
屋内的灯灭了。
窗外安静地如一副凝滞的画卷,宋寒枝架不住,看到江修齐推门出去后,便转过头睡了过去。
江修齐关上门的一瞬,笑容褪去,夜里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他就这样站着,身形一如既往的沉默,慢慢的,与黑色融为一体,一动不动。直到院外亮起灯火,几个人的轮廓显现了出来。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有如夜里的星辰,忙奔赴了出去,问道:“情况如何?”
那人压低了嗓音,“江总管,我们这边是没法子了,看过的大夫都说此蛊毒的邪门程度,世间罕有,怕是皇宫里的太医都没有这个本事解毒。”
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