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怎么尝都不尝?”
宋寒枝喝着水,眼睛都没抬。
“我怕被毒死。”
“嗤。”赵成言捏起一块放在嘴里,“这么心机,你要是吃死了,我负责。”
宋寒枝放下茶杯,道:“还有多久?若是再拖下去,我便不看了。江修齐不让我太晚回去。”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江修齐的话了?”赵成言不露声色地挑起嘴角,“若说人家回去晚了不安全,我倒还相信,可是以你的身手,估计只有欺负别人的份。”
“我就是再厉害,上次不也差点被你妹妹害得命都没了吗?”
似是戳中了什么心事,赵成言皱了眉毛,摇摇头,没再说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和你妹妹有了过节,或许,是与你赵家有了什么过节,她竟那么急切地想要害死我。可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影卫,你赵家权势滔天,呼风唤雨,我究竟是挡了你们哪条道了,让你们辛辛苦苦地设计,想置我于死地?”
有些话,宋寒枝不想再藏着掖着了,赵攸宁伙同她父母来害她,她虽有幸死里逃生,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若不是江修齐将此事揽了下来,不让她过多追查,她早就潜入赵府,将赵攸宁绑来问个一清二楚了。
“宋姑娘,我若是说,我那晚赶着去找你们,就是怕你出了意外,你可信?”赵成言敛了笑,低头给自己斟茶,热汽缭绕升上。
宋寒枝摇头,“一场鸿门宴,你父母和妹妹都想要杀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与他们不同,特意拂了全家的意思来救我?”
“可你要知道,那夜江修齐被缠得不能脱身,是我出面将他带出来的。”
宋寒枝愣了愣,道:“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赵成言端起茶杯,对着宋寒枝摇了摇,笑道,“宋姑娘,把人看简单了不行,可有时候,看复杂了更不好。我只知道,你所认为的真相,远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越猜事情只会越离谱,与其陷进这种无谓的圈子,倒不如好好揣摩一下有用的事情。”
“譬如,你要知道,有些人是会不遗余力地去害你,但也会有人,能不顾一切地护着你。”
宋寒枝嗤笑一声,“我宋寒枝没那么大的面子,也从不指望有什么人能一辈子罩着我。”
沈秋秋闻言,在一旁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赵成言什么都没说,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开了口,“宋姑娘,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宋寒枝一下愣在桌上,想着自己过去的种种作为,虽说不见得有多光彩,但毕竟有着自己的限度。限度之内,她能杀能剐,杀人不眨眼,限度之外,她就不清楚了。
她此前手下留情放过的那个孩子,或许就是超出限度之外了。
“好人”二字,拿起太沉重,放下亦不轻松,一时之间,她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提前给你提醒罢了,待会儿我让你看的事情,或许能让你再好好想一下这个问题。”
宋寒枝陡然觉得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暮色已至,赵成言起身看了看窗外,凉意从帘间窜进了屋子,楼下的千门万户已是亮起了灯盏。他转身看着宋寒枝,“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去看好戏了。”
宋寒枝亦起了身,“走吧。”
“等等,我提醒你一句,待会儿我们的所见所闻,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无论看到了什么,我都不会惹祸上身,亦不做任何评论。我带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所谓的真相,离你到底有多远,但你绝对不能惹事,安安静静地看完,对谁都不要声张,你可能做到?”
宋寒枝点头。
赵成言笑了笑,“听话就好,那便走罢。”
第39章
江修齐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奔波一下午,已是被折腾得全身没了力气,方进了屋子,端端地喝了水,立在一旁的侍卫就将下午的事说与了他听。
江修齐揉着眉心,“那她现在可回来了?”
“总管大人,宋小姐回来不过半个时辰,现在已经歇下了。”
良久,江修齐只是“嗯”了一句。夜愈深,风愈凉,草木间的蝉虫也愈发聒噪,他坐在屋里,仿佛外界的所有都是重担,压得他一下喘不过气。
宋寒枝体内蛊毒未解,若是再拖几日,便瞒不住了。她是那么机警的丫头,功夫又不弱,自己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最是清楚,怎么可能长久蒙混下去。
最最重要的是,看这天气,楚国的晴朗也是走到了尽头,不久就要下雨,而一旦下雨,楚国就要变天了。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
烛火摇曳,将江修齐眼下的阴影衬得更加深沉,他眼睛有些酸涩,只好闭目休息。昏黄的烛光落在他一半的脸上,明暗交错处,脸部线条明晰有致,更递着几分温柔。
仍是那张精致的脸,只是无端憔悴了几分,连梨涡也许久没笑起来过。
一晌,江修齐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睁了眼,问道:“她回来吃了东西没有?”
“宋小姐回来的时候情绪不太对劲,一进屋子就锁了门,什么也没说。我估摸着她也不会吃东西了,就没打发人去问。”
下午便出去了,这个时辰才回来,依着她的性子,纵使赵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