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凉歇斯底里的咆哮一声,这偌大的总统套间里,寂静得像是可以让她听见自己的回音。
不在吗?
她已经找过所有韩西爵可能会在地方,书房,厨房眼下侧身,左手右手边两个空间,卧室和衣帽间也都空荡荡的,没有韩西爵的人影。
看来,他是真的不在。
确定过这一点之后,秦苏凉心里竟松一口气,觉得幸好他不在。
她低头,透过领口看到赫然存在的吻痕,心里头的愤怒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徒添了许多的无力感。
她从林浚辰的房间离开,气势汹汹回来这里,是来找韩西爵理论的。
然而,她从来都赢不了韩西爵不是吗?
昨天晚上她喝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根本记不起来。那万一留下吻痕的人并不是韩西爵,是她自己稀里糊涂了呢?而且就算是韩西爵,又怎么能直接咬定是他擅自?
秦苏凉咬了唇,桃花眸子像一潭被扰乱的秋水,涟漪一圈接着一圈的散开,迟迟不能恢复平静。
陡然间,她握紧了双拳。
紧接着她便迈步进了衣帽间,从角落里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来%2c打开平放在地上。
离开韩西爵,这件事情她一直在想。
但眼下,父母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而她自己也还没取下四肢里的螺旋磁,既不能自保更没有能耐,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就算再怎么不想和韩西爵纠缠不清,也不会傻到意气用事,自不量力的选择脱离韩西爵势力的庇佑。
而且有一句话,秦苏凉一直觉得韩西爵说得很对。
她作为他的欠债人、仇人,需要承受的仅仅是挖苦和嘲弄,真的可以说明,他对她其实很仁慈。
自尊、骄傲,这些奢侈的东西,从她被拍卖的那天起,从她发觉自己还是要依赖韩西爵的那天起,就应该放下。
而秦苏凉真的不止一次的憎恨——
她憎恨自己的理智,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让她看清处境,进而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的无能,才导致让自己现在寸步难行、步履维艰。
但是她认!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是她应当承受的。只是韩西爵已经回来了,她就绝不要继续住在这个套间里。
想到这里,秦苏凉加快的手上的速度,将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从衣橱里拿出来,都懒得折叠,只是一股脑的塞进了行李箱里。
利索的将行李箱拉上拉链,在起身的同时,也将箱子竖了起来。
然而,就在她将箱子拉杆拉出来,准备拖着箱子走的时候,衣帽间竟猛地灌进一阵大风。
秦苏凉下意识撇开头,避开了大风的冲击。与此同时,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作为掩护,她看向风源来的方向,发现那处的窗户竟然是打开的。拉上的窗帘,被肆意的大风鼓弄得飞扬了一大片,哗啦哗啦直作响。
这场面,惹得她紧紧盯着敞开的窗户,尤其是那一小部分没有被扬起的窗帘,在心里已经认定——
那里,肯定藏了人。
从昨天开始,接下去几天都是台风天气,加上打雷下雨,所以她将这个套间里所有的窗户都从里面锁上了,衣帽间里的自然也不例外。
可现在,窗户却突然被打开
对方竟然有本事破解了韩西爵的保镖防御系统,悄无声息的潜到了这个总统套间里。而她,为了找到韩西爵,在进到这个衣帽间之前,有沉下心,认真的注意过这个衣帽间里的动静,但却被对方完美避开了。
呵——
看来,她今天是遇到厉害的对手了。
换做以前,秦苏凉此时此刻肯定是热血沸腾,可现在只有“棘手”两个字在脑海里来回。
动手,她必输无疑。
但要是什么都不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万一那藏在窗帘后的人已经从这个房间得到了情报呢?
要是因为她选择自保,而令情报外泄,后果会有多严重,她想都不敢想。
秦苏凉四下里扫视。这里是衣帽间,除了衣服就是配饰,唯一能具备攻击性的,大概就是那些精品的衣架而已
不,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她探出手去,轻轻拨开了身侧的橱门。
搬进来的时候,她记得门后这一排柜子放置的女人东西,那势必有高跟鞋。而高跟鞋一定比衣架好用。
结果,秦苏凉傻了眼。
怎么她上次没发现,那一排排摆放整齐的鞋子,居然都是平底鞋?难道是她记错了?
听韩家的佣人说起过,秦子珂遗传了她那个交际花母亲的基因,是一个疯狂的高跟鞋收集爱好者。临死,她也不过才21岁,但已经有远超五百双不同品牌不同款式的高跟鞋。
对于这一点,没少送秦子珂高跟鞋的韩西爵肯定是知道的。
那他为什么在这里准备这么多的平底鞋?
这貌似一点都不重要,脑袋里,时刻保持理智的声音提醒说。秦苏凉忙回过神来,然后拿了一根衣架握在手上。
既然没有高跟鞋,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虽然起了冲突,衣架根本拯救不了她的弱小。
然后在这个时候,秦苏凉故意松开了行李箱的拉杠,瞬间,行李箱被风刮倒在地。
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弄出点声音,以便观察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
秦苏凉的视线没离开过窗帘那处,最后竟是身后出现了异动。她闻声回过头去,眼睁睁看衣帽间的门重重的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